“好胆色,就凭这胆量,就配做个捕头。”陈元彪内心想着,微笑略微勾起,对着苏云的侧脸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陈元彪的举动注视,自然也落在其余捕快的眼中,他们顺着眼神看去,看到了苏云,以及苏云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态表情。
此时,众人的脑海中纷纷冒出一个疑惑:这苏云没被吓到?
……
…………
此时。
茅草屋内,唯一的卧室。
门扉边,一只有力的手缓缓——启动,
推开这木制古门的束缚,
露出了茅屋中唯一的静谧卧室。
随着门轴的轻吟,门悠悠开启,
陈元彪步入这幽深的门户,
那虎背熊腰、矫健如螳螂的身影,随即隐没。
室内简朴,
仅余几把椅子,
别无他物。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另一位官服加身的壮汉,静立!
其身形,与陈元彪颇有几分神似!
“兄长,你...你还好吗?”
陈元彪脸上的故作镇定瞬间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忧虑。
眼前亲人,面色应是红润,
此刻却苍白如纸,额头汗珠密布,
如细雨般连绵不断地滑落,敲击木地板,滴答声不绝。
“我,我还撑得住!”
“兄长,可...可你的手臂...”
言语间,陈元彪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起了泪光。
他强忍哽咽,生怕门外学徒听见,
以最低的音量吐露了心中最沉重的疑问。
“兄长,这手臂...还能保住吗?”
只见,
陈元彪之兄,陈飞熊,
右臂死死压制着一块突起的地面,
似有什么未知之物,欲借土而出,
妄图冲破束缚,逃离这方寸之地。
而大地,似有千钧之重,
全赖陈飞熊的右臂,镇压其下!
一旦这臂膀移开,地下之物恐如火山喷发!
“手臂已非所求,能活命便是最大愿望!”
陈飞熊以右臂为桩,似钉入土,
犹如棺材之钉,坚不可摧。
代价却是那曾强健有力的手臂,
此刻枯瘦如柴,血管暴突。
鲜血,自臂膀根部,渗出。
如热油,滴落,
嘀嗒…
滴答…
一滴滴鲜红滚烫的血液,
从他手臂根处毛孔里溢出来,像滚珠般滑落,不断增加镇压的力量!
这些鲜血都是他体内的精血!
当他经血耗干之时,就是他生命陨落之刻,
哪怕,
最终他得救了,但是也会因为精血的过度消耗,而掉了境界!
“大哥要不?”
“我们就自私一点吧。”
“你的右手,也不必再继续当做杵眼,让地下镇压的诡异出来!”
陈元彪的声音笼上一层阴霾,
他的目光,看向不断向心脏般跳动勃起的地面,
他咬了咬牙,建设性的劝告说道!
陈飞熊呵呵一笑,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的一双疲惫的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早已经不成模样的右手臂,
眼神当中流露出难过和不舍,
但是。
很快,被他嘴角的笑容给压了下去。
顺道,他看了一眼大门之外的方向,询问说道:“那一群小兔崽子如何了?”
“还算安定了。”陈元彪,点点头回复说道。
随即陈元彪继续说道:“大哥,你不要扯开话题,我的建议,咱们是否自私一些…”
这一次陈飞熊并没有敷衍式的,对待。
反而目光有史以来,极度认真严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又低头看了一眼,在这短暂一两分钟的时间,又干枯了几分的手臂!
缓缓的说道:“我现在放手,这镇压失去了我的右手臂,当做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