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听出来了，这是那位组会上见到的罗格牧首的声音。

但是这个称呼他是完全没有想到。

老师？

怪不得这个维森特一个人就将他们轻松压制，罗格的身份在皎月教会里已经不算低了，他的老师肯定是一个前辈级的大人物了。

不过有个背叛教会的老师，他还能成为牧首，想必真的是信仰虔诚而且能力不凡。

“啊，原来是我的好学生啊。”

“你竟然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维森特眼中闪现寒光，漆黑的夜空中陡然一亮，一轮残破的月亮出现在夜空中，刺眼的白光再次出现。

罗格没有回应，群星组成的金色眸子微微闪烁，随后开始膨胀、扩大，最后遍及整片夜空。

初始只是月牙般大小，然后，随着双眸的扩大，整片夜空似乎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看得人心里发毛。

罗夏眼睁睁看着那双酷似罗格的眼睛撑开了夜空，将那轮残月挤到一边，甚至连空间都开始颤抖起来。

下一刻，夜空中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有光芒从裂缝中透出。

随着裂缝的增多，这片空间似乎终于支撑不住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罗夏只觉眼前一亮，又回到了刚才的巷子中。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明明是白天。

罗格牧首身穿镶着金线的白色牧师服，手里握着一本书，静静地站在维森特面前。

“这是晋升了啊，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年轻的牧首？”

维森特眯着眼睛说道，眼角的皱纹似乎多了一些。

“老师说笑了，如果你当年没有离开教会，说不定现在已经可以竞争大牧首了。”罗格平静地说道。

“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略显苍老的中年人。

维森特道：“自然是因为，我发现了更值得我追随的事物。”

“可惜你不愿意跟我走。”

罗格微微侧头，看到黑袍人惨烈的尸体和鲜血淋漓的现场，叹了口气道：

“如果这就是追随你的结果，我当然不愿意。”

维森特上前一步，冷冷道：“怎么，想让我考校一下你的实力了？”

“确实有这个想法。”罗格衣袖一挥，罗夏几人只觉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的推动，将他们推出了巷口。

包括受伤的那几个人，同样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并且没有使他们的伤势恶化。

又是精神力？罗夏心下疑惑，接着就听到了维森特的声音：

“精神力实质化？怪不得敢从我手底下救人。”

实质化？罗夏不明所以，便转向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特里克，小声问道：

“精神力实质化是什么意思？”

特里克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精神力锻炼到了某一个阶段，凝练程度会骤然提升，可以直接作用于实体。”

罗夏这才明白，他原本以为精神力只能作用于精神空间，却被维森特这个家伙用类似的力量困住，想不到后面还会有这种变化。

另一边，老师与学生的对话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