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发现,这新兵训练的基础项目,两千多年前跟两千多年后没区别。
李敢给新兵们的体能训练任务第一项,就是负重跑山。
卫霖背着箭筒一马当先,霍去病紧随其后显然没有使出全力,第三名就是彭子樾。
这可不是五公里,目测得有五十公里。
卫霖蹲在小溪边喝水,一口一口的山泉水,甘甜凛冽。
霍去病晚到了一会儿,看上去有些喘,唇色发白,蹲在卫霖旁边连喝好几口水之后席地而坐,彭子樾第三个,拼了老命似的跑过来,箭筒随便一扔,直接跪在河边,脑袋直接扎进水里喝个不停。
教官们都是过来人,这点儿山路对他们而言就是开胃菜,更何况他们是骑马上来的,一个个精神抖擞,看着这群少年狼狈不堪的样子,眼里都透着光。
霍去病歇够了,坐起来看着卫霖:“表弟,体力不错啊,看来舅父对你平时训练强度很大。”
卫霖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表哥,你才是深藏不漏呢。”
霍去病嘿嘿一笑,顺手把箭筒拽过来,一边整理白羽箭,一边说:“我从小就喜欢爬山,我阿父有空也会带我去爬,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卫霖脱口而出,“哪个阿父?”
说完,他就后悔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去病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当然是陈大人了,不然你以为是谁?我生父吗?”
卫霖自知失言,也不敢再继续这么话题,但霍去病似乎更想说说这件事,只见他眉宇间忽然有几分惆怅,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几块鹅卵石,说道:“表弟,你从小跟在舅父身边,我的事儿你应该都知道,毕竟,这也不是秘密。”
“我姓霍,我母亲姓卫,我阿父姓陈,从小很多人背地里喊我私生子,面子上却敬我三分,不就是因为我卫皇后和平阳公主的面子吗?”
卫霖想阻止,但又觉得此时此刻的霍去病更像是一个忽然抑郁的少年,他想倾诉,而被选中的听众就是自己。
卫霖:“其实出身并不代表一切,你想想咱们高祖爷,再想想高祖爷身边的那几位高人,再想想另外一位,出身真的不代表一切。”
霍去病看了他一眼,“我没事儿,你不用这么刻意的开解我,这些年,我过得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且,因为这一层裙带关系,我也做了很多别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儿,可以说,我这十几年过得,都是随心而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并不厌恶自己的出身,我反而很感谢这样的出身,让我有机会拥有现在一切。”
卫霖:“啊?”
霍去病往前凑了凑,“啊什么啊,你以为我会因为别人一句私生子就难过吗?我才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