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椅子上的胡依裁,刚想伸直腰坐起来问她个究竟。
谁知道,自己还没有坐直起来,这个小娘们竟然就溜了……
坐起来后,他从茶几上的烟盒里面拿出了一支烟,然后点上了火。
他猛吸了一口,随即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这个钱永信,到底搞的是什么鬼明堂!背地里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这真的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光是自己过去,若是就两个人喝,也提不起酒兴来。
再就是,你钱永信平时也是没喝什么酒的。难道,是叫他老婆来陪……
想到这里,他的睡意竟然全无。
这个钱永信,你不会是在挖着一个大坑等着我跳下去,然后再把我给埋了吧。
他再猛地吸了一口烟,这次,他不是把烟圈吐到空中。
而是要把这一大口的烟气吞到肠胃中去……
他要借助这口烟气中浓郁的尼古丁,来镇静一下自己凌乱的思绪。
如果还有其他人也去参加“酒会”,待到那些人喝了几成酒之后,交谈中,难免会牵扯到选用出纳岗位这个话题,拿这个事情来讲。
到那时,这件本来就不大张扬的事情,就会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人多嘴杂,特别是喝酒过后。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最后,弄得个人尽皆知。
到那个时候,这团火要是燃烧大了,又是谁去灭啊!
自己单独去赴约这个鸿门宴呀,想想都可怕。
反正离他家也不远,到了晚上,看情况再说吧。
接着,他又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
这下,收音机里面播放出来的歌曲又转为《红灯记》中李玉和的唱段一一“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
钱晓莉回到家里,钱永信正坐在凳子上抽烟。
“晓莉,你胡叔答应来吃饭了没有?”
“没听见他说。”
“什么,没听见他说,那你干嘛去了!”
“我把你交代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他了。”
“他听到了吗?”
“怎么没听到?”
“那听到了,你又怎么讲,他来没来也不一定,是吧。”
“反正,我是没听到他回话。看到他又没有第二句话了,我不走,还留在他那里干什么?”
“晓莉啊,我和你妈穿着你这件烂棉袄呀,不但漏风,还会全身感冒哟。”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娘们!”
“你出去吧!”
听到了父亲像赶鸭子一样的声音,钱晓莉转身就往外跑。若是再不跑的话,等下子,又不知道自己怎样再被他数落。
钱晓丽每一次回到这个家里,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进到冰窖,让你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家的半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