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下去安排等着,人一到由皇城司立刻审讯,你们三大衙司全程监审。”
……
“陛下!益丰年都涉及到皇太后,怎么能所有人都严查?”富弼问道。
“这个案子最难处理的不是审讯,最难的是如何处理那些损失钱币的官员、勋贵和外戚。如此大的一笔钱,我猜测已经被林图等挥霍一空,剩下的恐怕就是那栋楼房和部分货物了。”
“之前为何发怒,就是因为此事,富相公试想,如果楼房及所有货物全部都付之一炬,我们如何处理。”
“整整三千多万贯,虽不要朝廷来赔付,但对朝廷威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赵顼说完也松了口气。
而富弼露出担忧的神情:“陛下!即使加上林图及所有嫌犯的房产和财富,恐怕也远远不够。”
赵顼苦笑一声:“这不就是留下富相公在此一起商议吗?”
“呃!待老臣思考片刻!”如此难题,富弼未想到落到自己身上。
“富相公,不用思考了,先听我的方略,看是否可行。”赵顼看着这位精瘦略显滑头的相公说道。
首先,恐吓!就凭放火一事先将益丰年往谋反罪行上审理,借机恐吓所有益丰年的债主,如若真有人参与其中,一并抓获处置也是可以的。
其次,由富弼接管益丰年所有剩余的资产,以保护债主的名义不允许任何人触及。
第三,由富弼接下所有上门求情及请求益丰年赔付的人,选出少部分组成索赔代理人,多次商讨就是不出方案,先让债主们自行产生矛盾,利用私心瓦解他们。
第四,拖字诀,至少拖到明年开春之后,拖到少数人丧失希望,拖到大部分人愿意接受不同程度的损失。
然后就等我大宋官家登场了。
“陛下!长期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所有钱财恐怕还得分派下去。”富弼没看到赵顼的最终解决办法,这不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吗?今年恐怕过不上安稳年,家里面皇城司暗探还没撤离,又来那么多益丰年债主,皇帝是嫌还不够热闹吗?
“富相公勿忧,我会带着汇通司、发运司、采买司一并买下所有房产、货物。然后就可以计算出益丰年剩下的全部钱币。”
“按总额的损失比例,计算每位债主实际能挽回的钱币,愿意接受的,签字拿钱走人。”
“不愿意接受的,让其按比例补充钱币,然后一并存入汇通司,汇通司给予每年百分之十的利息,每年不付息,存满七年后连本带利一并归还。”
“以皇帝及朝廷信誉担保,酒税、盐税的收入抵押,我想应该能处理妥当。”
富弼双手搓脸、摸头然后弱弱问道:“陛下能否举例说明?”
赵顼阴笑着说道:“假设益丰年损失了七成钱币,按一万贯计算,你是债主现在只能拿回三千贯,但如果你再凑上七千贯投入汇通司,七年之后就能拿回两万贯。”
“嗯!陛下此计甚妙,若是债主还是不同意呢?”
“这个给你!”赵顼递过一本厚厚的《宋刑统》。
“陛下何意?老臣不明白。”
“还是不同意你就送他一本《宋刑统》,让他自己翻翻涉嫌谋反朝廷会如何治罪,抓他到刑部大牢关上几天也就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