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著听完抚须说道:“就按官家和丞相们的安排,许大人重点审讯和整理益丰年人员的供词,丁大人重点审讯和安抚益丰年的债主。御史台就和皇城司重点审讯林图。”
“但无论哪一项事情,我们四大衙司的人都必须有人在,不可单独审讯。”
听着钟鼓楼丑时的报时声,吕公著向石得一问道:“什么时候再去审讯林图?”
“三位大人先在皇城司休息吧,林图这种审讯手段一日四次就差不多了,现在手下正想方不准林图睡着呢!”石得一笑着对吕公著回复。
“陛下可是很看重林图的供词,石司使不担心陛下斥责?”丁讽看来是杠上了。
石得一朝着皇宫作揖:“官家有言,林图背后之事还在我们的猜测中,此时随便开口审讯便将我们的底细揭露,不如用上三五日刑法,待其无法忍受自己开口便是。”
看着皇城司人员时不时送上来的供词,现在已经堆积如山了。
吕公著叹气道:“哎!都别睡了吧,我们一起来整理这些供词。”
……
此时大名府许家港,九月刚刚北岸决堤的地方,昨日又被河水冲开,听说永静军几乎全数被淹。
大名府一众高官全部来到许家港,监察御史刘庠也随同而来。
月初的夜晚,到处漆黑一片,堤坝上全凭火把和火堆照明,来来往往的人群全都负土救灾,企图将逐渐合拢的堤坝快速堵上。
刚刚派来不久的几名都水监官员,早已累瘫在地上,见到刘庠走来,慌忙起身大呼:“刘大人,救命啊!”
刘庠扶起两人问道:“何事呼救?”
“我们是都水监的人,才来一个月,是来调查决堤原因的,谁成想此地再次决堤,我们俩可没有责任啊!请刘大人明察,我们担不起啊!”语无伦次地说明着。
“站起身来,说实话,责任在谁?”刘庠厉声问道。
“不知道,但以小官的经验,水量已经逐日减少,不可能再次决堤的。”
“混账!不可能决堤?事实在眼前还能狡辩?”刘庠气急骂道。
只见都水监官员四处张望,悄悄凑近说道:“我们猜测是人为!”
……
“啊!老天爷显灵啦!!!”突然堤坝上欢声雷动。
一众官员连忙朝那边跑去,刘庠也带着两人急忙跟上。
“何事喧哗!”韩琦大声喝止!
“韩大人,从子时开始,水流就在变小,现在看上去几乎断流了,大人请放心,大水淹不到大名府了。”当地官员连忙上前邀功。
话音刚落,懂行的官员齐齐色变,那两位都水监官员更是跌落在地嚎啕大哭。
“说话,怎么回事?”刘庠着急地踢了过去。
“上游决堤啦!上游决堤啦!”都水监官员大声喊完竟已昏死过去。
只见韩琦哆哆嗦嗦转身:“牵马来!往上游去。”
看着韩琦离去的背影,又看向地上窝着的两人,刘庠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