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根据连山宗的记录,植物化妖极难,而且植物化妖之后,很少会有吃血食的情况。
所以刘云帆怀疑要么是乌木的妖灵利用了附近原有的精怪作祟保护自己,要么是有精怪贪图乌木所以对村民下手。
无论如何,都得把乌木先处理掉。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在老支书的张罗下,汽油虽然没找到,拖拉机用的柴油却用大瓶装可乐的空瓶子灌了两瓶,香蜡纸烛包了一口袋,还有一张小方桌。
这些东西刘云帆一个人拿不了,别人也不会让他拿,老支书一声吆喝,村里立马有几个壮年汉子人把东西都接了过去。
刘云帆走在老支书身边,几个帮忙扛东西的汉子跟在后面,闲着在家里无事的老人孩子跟在队伍最后,叽叽喳喳家长里短,不像去驱邪倒像是去郊游。
法坛就布置在王家的荒地里,离乌木大概有五六米的距离。本来刘云帆是说再放近一点,可是帮忙拿东西的小伙伴们都不敢靠近,还很贴心的也不让刘云帆靠近,他拗不过,也只好从善如流。
村里虽然家家户户都在堂屋里设了神坛,但是香烛都改成了用电的电灯香烛,没有现成合用的香炉,刘云帆只得拿了两根手臂粗的白萝卜,拿刀切了几下变做一个墩子,然后插上清明用剩下的红烛和黄香点燃,一时间烟雾缭绕,气氛也肃穆起来。
布置法坛的时候,刘云帆不断回忆以前看过的那些做法的视频,虽然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很多细节已经想不起来,但是大概流程却还有些印象。
够用了,剩下的自己脑补就行,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仪式,看上去是个意思就行。
时间将近正午,天地间阳气正盛,缠绕在乌木上的阴气龟缩进去,让乌木看起来就像一根普通的木头。
刘云帆拔出微光剑,模仿禹步的动作,在法坛前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左手还放在胸前竖起食指和中指,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念念有词。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纵身舞剑,使出的是连山宗的一套基础剑法套路,实用又美观。阳光从剑刃上反射开,熠熠生辉,晃得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睁不开眼,只觉得法坛前的这个青年如天神下凡英姿勃发,不由得喝起彩来,“好!”
假禹步踏完,刘云帆收了剑势,已经是满头大汗。
摸出手机看了一下,表演了大概半个小时了,太阳实在太毒,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估摸着围观村民的观赏欲差不多也满足了,刘云帆就决定开始办正事——驱鬼。
火焰在八卦中对应离卦,有净化污秽的作用。
他拎起装着燃油的两个瓶子走到乌木边,掀开覆盖在乌木上的防水布。乌木的硕大粗壮的树干暴露在阳光,显露出粗壮的主干。
拧开瓶盖,浓浓的柴油味从瓶口冒出来,熏得他连打两个喷嚏。
掏出纸巾擦干净鼻子,刘云帆沿着树干把燃油淋上去,又从大萝卜上拔了一根红烛,对着树干说,“朋友,别怪我心狠,这可是你逼我的。”
就在他要把红烛扔在树干上一刻,突然一个声音高喊着“等一下!住手!”
刘云帆转过头,正好看见李波从人群外面挤进来,一把打灭了他手机的烛火,瞪大着眼睛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刘哥,这个是八十万啊!你要一把火把我的……我们村的八十万给烧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脑子有毛病?嘿,好多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小李,你这话过份了吧!你不知道村里的那些怪事都是这个木头闹的?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八十万,难道你们村里的人命不值八十万?”
“乡里来是让你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一把火把这个木头烧了就算解决问题,那要你来干嘛?把鬼抓了,把木头留下,这才是解决问题,你知不知道!”李波振振有词反驳道,甚至红着眼睛逼近刘云帆,感觉像是要动手。
刘云帆从昨晚就没休息好,心里还憋着一股气没泄掉,被李波这么一挑,火气也腾的冒起来,把剑往地里一插,“怎么?你想玩玩?老子就陪你玩玩!”
老支书见事情要糟,赶紧拦住刘云帆,“小刘,小刘,别生气有话好说!”
李波他爹也在现场,立马走到自己儿子面前,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在自己儿子头上,李波有点懵,喊道,“爸!”
“别叫我爸!我现在是村长!村长你懂不懂?”
李村长狠狠剜了一眼自己的蠢儿子,这才来到刘云帆这里跟刘云帆道歉,“对不起,刘顾问,李波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千错玩错都是我这个当爹的错,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你都算在我头上,我给你道歉!”说着就要弯腰给刘云帆鞠躬道歉。
刘云帆哪能受这个礼,赶紧把他扶住,心情也平静了些,可李村长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火气再一次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