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开明果然一秒颓丧：“叶尔哈力的研究方向几乎已经走到终点，很多人都在那个终点无所突破。我想到了一个反向研究理论，把人的基因写入动物，然后用动物的进化来反哺人类……算成功了一半吧。”

“后末世时代，海洋生物也在进化，但也许是因为海底世界更加宽阔，磁极崩塌的影响较弱，它们的异变速度较慢，又或者说相对稳定。它们绝大多数都没有改变原有习性和特征，只不过为了生存而身体膨大，为了躲避天敌而快速透明。”

“本来，进化要么突变不可控，要么漫长不可见，它们却在几十年前稳定地缓慢地进化了。我在曙光城未能推进的研究，在比邻岛看到了希望！”.

祁开明对面具人招了招手，后者拿起实验台上的一杯水，浇到自己手上，五指张开，正对虚空。

“噼啪——”一串不规则的闪光凭空出现，从他的掌心袭向那个空水杯。

言书明离杯子不过半米之距，吓得一抖，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面具人道：“电鳐的能力，祁博士赋予的。”

言书明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知道了，下次提前讲一下。”

祁开明：“可惜，这种能力不能直接使用，需要浇上水，或者在海里才能发挥，而且电力不够强，顶多让人麻痹几秒。”

面具人后退，补充道：“当然，几秒钟对于我而言，足够杀掉任何一个人了。”

陈拾知道这是在威胁自己，不由笑道：“我怎么得罪你了？我现在的行为不等于自投罗网？你害怕什么？”

面具人没说话，但捏紧枪的动作，恰好证实了他对陈拾拥有十二万分的防备心。

陈拾余光瞥见了，却并不在意。

祁开明道：“陈拾，想不想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或者其他任何一种，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能想办法赋予你。”

“嗯……我想想……”他果然认真地想了想，极其认真地说：“隔空杀人。”

祁开明脸色沉下去。

“那不然眼神杀人，就我一瞪，你就死翘翘。”

“或者手指杀人，手一指，他就死翘翘。”

一连咒了祁开明和面具人，陈拾心头愉悦，瞧着对方神色几度变幻。

祁开明：“你还没明白吗？他展示的能力，证明我的研究方向是对的，只要坚持下去，不完美会变得少有瑕疵，瑕疵会被成果磨平，一定可以突破人类进化极限，我也能成为并肩叶尔哈力的人物，你，你们能跟我一起站在人类巅峰之上！”

“你说叶尔哈力用了三年时间在野外，那用了几年达到那种成就的？”

祁开明的愤慨和激越被这一个问题，瞬间浇得冷却。

“两年。”

“哦。那你难了。”陈拾道：“以你五十多岁的年纪，在曙光城至少有十几年的研究经验……20年了，连人家的脚跟都摸不到，还想并肩？”

“陈拾，你找死！”

祁开明的心终于被破开口子，愤怒取代了他一直假装的和蔼笑容。

言书明假做悄声地提醒：“你命都在人家手心，少说点不好听的话。”

陈拾腆着笑脸摆摆手：“如果这就叫不好听的话，那接下来的更难听：比邻岛要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