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突然冷笑:“既然晕了,你怎么证明?”
“证明什么?”尉昱诧异极了:“我又不想说明尤新是怎么死的,只想证明他确实得了命令要杀陈拾。你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当时多么惊险!情况多么复杂!”
莫宇被噎,一时无言。
此时,言书明默默从袖口里取出一枚发卡,是那种黑色波浪形小发夹,看上去相当朴实。
“这枚发卡是我外婆的。许逸曾以此威胁,逼我去杀陈拾。正如大家现在所知道的那样,我在出发前就已经接到将军密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陈拾安全。下令的肯定不是将军,那就奇了,谁有能力让许逸卖命?”
尉昱也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从内衬口袋拿出个包得严严实实的银色小铃铛,“我也被许逸威胁过,用我小女儿的铃铛。”
言书明道:“研究员年华也曾多次提及被人以儿子性命相威胁,但她已经丧命比邻岛,具体何人以何物威胁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个范围,怎么也跳不出此次随行的城防护卫队5人。”
至此,四下静谧。
突然,一个副执事打断了肃静,“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意义?跟比邻岛沉没相关?”
言书明回望过去,“我们不是在回答岳队长的问题吗?到底是陈拾无故杀害5名城防护卫队,还是他们接到某个大人物的命令想让陈拾丧命比邻岛?”
“呵呵……哈哈……”沉寂良久的陈拾突然怪笑起来,打断两人争执,还越笑越狂,最后竟然笑出眼泪。
一直背对众人的洛克希终于转过轮椅,与之对视。
陈拾坐着小板凳,两人如今一般高,目光一对,同时变得森然。
“到底有什么好笑?”洛克希语气尖刻,想不明白至此为止陈拾到底有何目的,不仅没指正他就是那个下令人,反而变相证明陈拾自己杀了人?
陈拾嘴角勾出一抹阴暗渗人的笑意,“我笑自诩固若金汤的曙光城,竟然千疮百孔。造成这种不可挽回地步的,不是我们一直防范的异变动植物,而是人类自己,可笑,可悲!”
正在这时,桑槐推门进来,一抬头就把自己惊得往后跳了出去。
他担心中途出现意外,亲自去研究中心盯着指纹查验,哪想一回来,就撞见岳正礼“咚”一下双膝跪地,声音之响亮,动作之周到,闪瞎人眼。
“对不起!”岳正礼声音低沉,却呼喝有力:“我不该错信电报上的字,对你动杀心!”
陈拾被这一跪惊得手足无措,其他人也露出错愕与无助。
岳正礼却轻轻一扬手,将一张电报副本甩出来,紧接着说:“但他们因你而死,这仇我还是记下来!以后你再遇危机,我不会落井下石,却肯定袖手旁观!”
呵!还真是人如其名,礼貌但为人周正,一板一眼,是个无聊之人。
言书明悄然将那张纸捡起,眉头紧皱。
陈拾终究没有扶岳正礼起身,毕竟自己也还记着被打的那一拳。
安平叫人将其带走,接下来已经不需他在场了。
将军的目光投向桑槐,后者摇摇头:“没有提取到完整指纹。”
“那这个呢?”言书明将电报副本递过去。
桑槐立刻显出苍老劳累的模样,“跑不动了,小言啊,要不你去?”
言书明咂了咂嘴,不置一词,起身向外。
陈拾给尉昱使了个眼色,后者愣了一秒,借机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