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不信你去问阿姐,反正她是这么和我说的!”
凌景川唇角微勾,声音提高了不少:“是吗?桦蕊。”
桦蕊瞳孔骤然一缩,心里顿时凉了一大片,她慌忙把字条塞嘴里,三两口咽下,然后讪讪地起身,扯下黑袍,一点点挪到门口…
“阿姐!!”
庆云大叫一声,蹦蹦跳跳地冲出来一把抱住了她,撞的她一个趔趄,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想起我们了!”庆云扯着她的衣袖一个劲地撒娇,
他歪着头盯着桦蕊的衣服,问道:“阿姐为什么穿着宫女的衣服?”
桦蕊有口不能言,只好指着自己的嗓子,朝他摆摆手,
“你阿姐掉湖里冻出风寒了,好几天都开不了口。”
凌景川几步向前,搂着桦蕊的肩膀带她一起落座,接着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上,
桦蕊此时还心魂未定,拿杯子的手都是抖的,
“阿姐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装作宫女到你身边,结果被我们给提前发现了…”
“现在衣服也用不上了,庆云去找邱姑姑给阿姐取一套寻常衣服可好?”
…
庆云拍拍手,跳着跑出去了,
凌景川勾住她腰间系绳,轻轻一使劲,就把她勾进了怀里,
他食指沿着腰带内侧转了一圈,把桦蕊吓出一身冷汗,还好字条早就被她吃下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才十几天没召你,你就自己跑来了?”
他的鼻息凑近桦蕊的耳畔,让她一阵恶寒,桦蕊用双手隔在两人之间,奋力地想躲开,
她不停地看向门外,庆云随时都会回来,如果被他看见了该如何解释…
凌景川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嗤笑道:
“怕什么,他还巴不得我们在一起。”
好在他很快就放开了桦蕊,随手掸了掸衣襟,动作中满是嫌弃,
凌景川有些恼,又是这种香味,她到底是从哪弄到的香膏!
…
“阿姐!看!”
庆云举着件烟云细丝裙一路小跑着进来,一不小心踩着裙摆被绊了一跤,下巴结结实实磕着了地面,顿时红了一大片,
桌边二人同时站起,桦蕊飞奔过去,一把扶起庆云,
她本想安慰几句,却又意识到自己一声也发不出,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意识到计划失败了,又或许是这半年积攒的委屈一瞬间到达了极限,
她心口一紧,捂着嘴就哭了出来,
庆云先是一愣,接着慌忙抱住桦蕊,手忙脚乱地安慰着,他边哭边说对不起,是自己踩脏了裙子,
桦蕊跪坐在地,她双手捂嘴,满面梨花带雨,双肩止不住地抖动着,
…
凌景川怔住了,
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在心底翻滚着,此时他居然想将她抱入怀中好言安慰,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
…
凌景川慢慢靠近他们,他摸了摸庆云的脑袋,告诉他没事,还有好多其他裙子,随后将他抱起,
桦蕊立马止住哭泣,抽抽嗒嗒地起身,跟着庆云回到案几前,
庆云就算被抱着也没丢下手里的裙子,桦蕊接过,指了指后面的屏风,
这条依然是她在桦府时穿的…天知道凌景川把这些裙子带宫里来干什么…
…
屏风后桦蕊褪去了宫女裙,少女的剪影映了出来,她四肢纤细,腰肢几乎可以盈盈一握,
凌景川早对这身体了如指掌,多隐秘的地方都被他随意玩弄过,可眼下却偏偏被这一团黑影分了神,
桦蕊走出屏风,一袭淡蓝灰的长裙让她变回了那个桦府大小姐,
她坐回庆云身边,拽着他的小手就把他拉进了怀里抱着,
凌景川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庆云刚出生,生母兰氏也因产后出血而亡,
桦蕊虽然与庆云非同母所出,但她天生喜欢孩子,看着桦府人人怠慢这个猫一样大的婴儿,就抱过无人在意的庆云放自己屋里养着了,
她是桦家嫡出的大小姐,也是桦元帅唯一的女儿,有桦蕊在,从此桦府上上下下都把庆云当做小少爷一样供着了。
…
那年她才十四岁,一边哄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庆云,一边对他横眉冷眼,
…
“定南侯,你既然收到信了为什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