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婉秋有点臊得慌,明明也没什么,但就是心虚,“我...我总要帮忙的嘛,那网子不好编,没我在这萤火虫还捕不成呢。”
看桦蕊没心情,婉秋也没勉强,她拿起装着艾叶的袋子,又跑下楼到厨房取了晾晒竹盘,接着把桌上的东西都清空,将圆圆的盘子放上去,
“这是做什么?”桦蕊问,
婉秋一看蕊姑娘注意力转移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姑娘,我采了好多艾草叶子,想做几个驱虫的香囊,但晾晒起来太费工夫了,帮我一起呗。”
这招确实好使,桦蕊闻言坐到桌前,一片片地摊开叶子,婉秋见她腰间香囊早就磨损的不行了,遂问道,“秦美人送了你好多荷包,姑娘你怎么还用这一个?”
桦蕊取下香囊,袋子上绣的是牡丹花,款式针脚都极为普通,甚至有些老气,但就是这么个香囊却是她之前陪凌景川上床才开口要到的,
“我就用这个,不想换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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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秋这一待就待到了晚上,期间她一直担心皇上会回来,万幸的是直到星光漫天也没见到人,
和文松说好的抓小虫时间到了,她铺完被褥看着桦蕊进了被窝,这才前去赴约,桦蕊觉得婉秋有点不一样,但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断定她是没见过蓝色萤火虫所以才会在大晚上冒着被蚊子抬走的风险去抓,
婉秋前脚刚走,凌景川就带着一身水气回来了,他刚沐浴完,身上的硝石味道总算散去,又重新带上了乌沉香,
桦蕊想让他滚,但碍于云离就住隔壁,就算滚也不能滚出门,
凌景川自觉取了床褥铺地上,他扫了眼桌上的艾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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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找的人确实灵光,至少比他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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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云离再次醒来,
她又梦魇了,
快二十年了...那画面依旧清晰,
那日明明只是一次寻常秋猎,本不该出现在围猎场的猛虎扑向她的夫君,
虎啸震天,白马哀鸣,凌逸安摔落下马被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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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好多的血,
她的夫君死了,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不甘的眼眸中映出的是另一个身影,她的川儿伫立于林间,脚下是父亲还带着温热的尸体,
少年稚气未退,脸上带着残忍的天真,
猛虎怒吼一声向他走去,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然后消失在丛林深处...
凌景川取下定南侯指间的权戒,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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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还不明白该死的到底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