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是你...”他紧闭双眼,压下声音中的颤抖,“你如果能听到,就咬一下我。”
桦蕊依然没有回应,但凌景川敏锐地察觉她的呼吸加重,缠在他脖颈间的力道也在收紧,像是在对抗某种力量,期待中的啃咬没有出现,桦蕊松开他,再次笑着潜了下去,
她就像戏水的小动物一样,把沐浴当玩乐,凌景川好言哄劝好久才把她哄上岸,一只赤瞳山猫叼来干净衣物,接着窜上树梢消失不见,
他给桦蕊穿上棉布织成的纯白衣裙,裙子很大,明显不是为女子准备的,她露着半个肩头,衣襟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因为没有替换的贴身衣物,里面是完全空着的,
这些都构不成困扰,桦蕊伸了个懒腰,又扑到他怀里亲昵地蹭着,
若是在平时,凌景川定然会心花怒放,可现在心里有的只剩苦涩和不安,他害怕真正的桦蕊就这样消失,只剩下这样一副躯壳留给他。
...
迟越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就在温泉附近,通过石窟的走廊就可以通往迟越的卧室,
凌景川累极,他倒在床上就再也不能起来,桦蕊好奇着上前,她躺进他怀里,蜷缩着一同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凌景川摸到空荡的床铺几乎是马上惊醒,他飞奔着去到迟越那里,看见桦蕊正和猛虎嬉闹这才一颗心落地,
“你来了。”迟越淡淡道,
“今天可以给她治疗了吗?”凌景川问,
迟越看了他一眼,接着割破手指把血珠滴进瓷罐,笨重的罐子瞬间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她的玄族血脉怎么毁成这样?”
“三副软骨散,一次剖产术,一次动脉断裂...”凌景川回道,每一个字都扎进他心里,
“你对她用的药太烈,掌控力量的那部分血脉已经全部损毁,我没办法修复,但掌控恢复力的那部分还有残留,我可以姑且一试。”
“那她的性命呢!能救吗!”
迟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恢复力回归,她就可以自愈。”
凌景川知道自己问了傻问题,可他早就不在乎什么血脉了,只要桦蕊能活着,什么都好,
迟越盖上盖子,瓷罐里的厮杀声被隔绝,他走到桦蕊身边蹲下,接着自然地掀起裙摆,棉布裙下光景乍然暴露,
“这就是剖产术留下的伤疤?”迟越中指抚过疤痕,桦蕊若无其事地躺在猛虎身上,双手高举于眼前专心地玩着手指,
“是。”凌景川扯过裙摆给她整理好放下,
迟越沉吟片刻,问,“她有没有失控?”
“什么?!”
“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有...”
“可惜了,本不该受这些罪。”迟越起身离开,继续去摆弄桌上的草药瓶罐,一只小瓷瓶摔落下来砸向地面碎成几片,通体银白的小甲虫从里面钻出,桦蕊瞬间爬起扑向蛊虫,她匍匐在地,用指尖逗弄着小虫,
“她现在完全被蛊虫接管了身体,蛊虫间有共鸣,这也是同生蛊的作用原理。”迟越解释道,
“接管身体...”凌景川凌景川脑子“嗡”的一响,他记得桦蕊那晚对沈皇后的哭诉,说她感觉身体被控制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杀死亲骨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越捡起碎瓷片,银白色甲虫顺着爬上指尖,他对着从洞顶射下的阳光凝望着蛊虫,
“你以为玄族的能力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