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体恢复后桦蕊就不那么怕冷了,庄园的暑气让她以前感到多温暖,现在就让她感到多闷热,
婉秋把存下的细软放进衣襟最里面,把包袱背在身后,属于她们的所有东西都带上了,接下来就是要解决坐骑,她准备骑马带着婉秋一路向西,那里的小城总有商队通过,更容易找到营生的活计,
乌雅被拴在马棚,充满灵性的马驹看见桦蕊马上昂着头打了个响鼻,桦蕊亲昵的摸摸它的鼻子,
“乌雅...对不起...”
她选了一边不起眼的枣红色小马,这匹虽不起眼,但胜在四肢有力适合长途跋涉,更重要的是它不是凌景川的,
她本想找苏怡道别,但话带进屋了,却没得到回应,伺候的仆从说苏婕妤精神不济不想见客,桦蕊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起床,最后只得留下一封书信离开,
这里离下一个驿站需要大半天的时间,若是天黑前到不了就危险了,她现在没了功力,还怀着身孕,更别说带着婉秋,有的险定然不能冒,
庄园空无一人,蝉鸣叫的人心烦,她们牵着马,顶着烈日走到庄园门口,
“怎么会有侍卫...”婉秋小声说道,
桦蕊也惊了一下,她上前,客气地说,“麻烦军爷让一下路,我和妹妹想出去。”
把守的侍卫没有挪开长矛,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们回去,桦蕊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准备这么多,原来是她自作多情,那人根本没准备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蜿蜒的小路就前面,只要再走三步就能到达,桦蕊不甘地望了眼前方,深深叹了口气,
“先回去吧。”她和婉秋说,“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
...
二楼的琉璃窗被狠摔着关上,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
她没有走,
...
心口燥热升起,苏怡弯下腰猛咳好久,绢丝帕子沾着点点血沫,她捏住手帕,指甲掐进手心,眼中的愤恨是她未曾有过的,
妒火从身体最深处升起,几乎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七天了,整整七天皇上都没来看她一次!
她为了他付出这么多,甚至连生命也可以毫不眨眼地交出去,可正因为有桦蕊的存在皇上从未正眼看过她,她那白莲花一样的蕊姐姐就像一道屏障,挡在了她与皇上之间,
仆从把书信恭敬地送到她手上,信里的内容和预想中的一样无趣,她说自己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染上咳疾就不要喝太多甜酒,夏天不要贪凉把手放进冰水,事无巨细列出好多,冗长的书信看得她厌烦,
特别是最后一句,
...
她让她不要对皇上付出太多真心,
他不值得。
...
可笑,
苏婕妤讥笑着把书信揉成一团,皇上的深情只给了桦蕊一人,可她却把皇上的真心贬得一文不值,皇上对她的求而不得只会显得她宠辱不惊,不食人间烟火,
可她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宫女罢了,有什么权力高高在上与皇后平起平坐,像被人供奉的圣女一样降下恩泽让所有人从心底喜爱她,
苏婕妤咬紧下唇,贝齿在唇上留下几块白印,
她把信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