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回去,因为宫里总有关于他身世的风言风语,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曾经抱在怀里的小人到底还是长大了,脱离了她的保护也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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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南疆只待了一天,第二日一早他们,再次启程,桦蕊上车前回头望了眼侯府牌匾,黑底金字耀眼异常,
这里的主人到底还是换了,换成了她未曾预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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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路程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每天除了赶路就是短暂的歇息,她依旧和婉秋同乘一车,可苏婕妤却没再和那人共乘,
她曾主动去到苏怡的车边,但求见几次都被拒绝,伺候的宫人说苏婕妤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她伤及龙胎,桦蕊觉得一定是凌景川的错,让苏怡伤了心才这样一反常态,
既然苏婕妤叫她一声姐姐,她有理由去为她求个安慰,苏怡深爱着那人,只有他才能解决一切,
若是放在以前,她定然会不客气地敲开凌景川大门问个清楚,再逼他去哄好苏婕妤,但现在什么都变了,
——凌景川在刻意避着她。
也许分别已经开始,只是它发生的悄无声息,察觉时只会让人恍然大悟,
这当然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一想到要与沈娘娘她们永远分别,心里还是苦涩居多,在最不堪的日子里,她都是靠着后宫的姐妹们支撑回来的…
…
车队短暂地停下歇息,桦蕊下了车,她看了会前方凌景川的马车,最终还是决定为了苏怡去见他一次,
传话的小太监把消息带进去了,桦蕊等了好一会才等来结果,小太监恭敬地为她开了车门,
…
他们终于再次见面,准确地说是正式见面,
男人坐在案几后,桌上堆着一堆文书,砚台干了,还没来得及研墨,
他脸色比以前苍白,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态,
“找我做什么?”
凌景川手中的笔没有停下,目光一直停留在文书上,
“苏怡为你主动种下同生蛊,你不能这样辜负她。”
桦蕊单刀直入,想速战速决早点离开,
“所以呢?”凌景川冷冷道,
“去把她接回来吧…”
毛笔终于放下,凌景川依然没有抬眼看她,开始着手整理纷乱的文书册,每当他烦闷时总会不自觉地理顺东西,
“出去。”
他把摞整齐的书册重重地放在地上,声音把桦蕊惊了一小跳,
桦蕊怔住,
凌景川抬眼扫了她,视线又立即移开,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
“可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难道一点情分都不讲吗!”桦蕊提高了声音,语气也急躁了起来,“你答应过我不会负了她的…”
…
“桦蕊,我再说一遍。”
“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