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像你说的,孩子什么时候来可由不得人,你和皇上早晚会再有一个的...”
桦蕊沉默着,指尖掐进手心留下几个月牙印,
不会的...她安慰自己,她会离开,就算再有孩子她也会离开,抽屉里还放着五百银钱,那是她决定离开的证明,一切都是暂时的,两个孩子都是被迫生下的,就算她再爱他们,也不能忘记孩子的父亲是凌景川,那个灭了桦家全族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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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婉秋还想留她过夜,被她笑着婉拒了, 毕竟这是文松和婉秋的宅子,她一个外人偶尔来住一晚就很叨扰了,哪能一直待着不走呢,
她回了桦府,明明有七天时间,可这才第二天她就开始想慕言了,慕泽因为还离不了她所以允许被带出宫,等断奶后就不行了,
她抱着小雨点把宅子逛了一圈,时辰尚早,逛完宅子又独自去逛街市,几个下人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暗处该是也有侍卫守着,
一阵熟悉的香味飘来,桦蕊魂给勾走了,
几步开外便是一家酒馆,她馋虫被吊起,就算现在不能饮酒还是迈着步子进到店里,
一个带着西域口音的少年接待了她,
“姑娘,买酒?”他笑容干净,像冬日里的太阳,暖的恰到好处,
“恩...随便看看...”桦蕊回以微笑,随手颠了颠怀里的慕泽,
南烛一怔,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看傻了,原来白老大心心念念的人居然好看成这样,难怪连孩子都生了还不放过人家...
“姑娘,我们家的酒你绝对放心,这些可都是往齐阳宫里供的!”他打开半人高的酒坛,舀起一勺举在二人之间,“您闻闻这荔枝酒,不夸张地说全长平的世家小姐桌上都有这么一壶,您知道为什么不?”
浓郁的荔枝香钻入鼻腔,桦蕊想起有一阵子她和苏怡恨不得天天泡在荔枝甜酒里,
南烛见人在恍神,便自顾自地继续道,“还不是因为齐阳宫的宠妃最好这一口,世家小姐们可不跟着一起么!”
桦蕊闻言勉强挤出一个笑,看了一圈后便离开了,
看着苏绣镶边的裙摆消失在门边,南烛止住笑容,将舀勺丢回酒坛,三两步去到后屋,
片刻后一封字条便被夹在账册里随着货品一起运向城外...
…
…
“这才第五天就回来了?”
凌景川手背撩开厚重的垂帘,屋里点着安息香,正午的阳光洒进,照出一片白烟缭绕,桦蕊被这光线刺了眼睛,不耐烦地伸手挡住,嘟囔一声继续睡去,
男人垂眸一看,慕言正被他娘亲抱着,只露了半个脑袋在羊毛薄毯外,两人挤在美人榻上,贴的一点缝隙都不留,
他揉了把露着的小脑袋,又在桦蕊额上落下轻吻,“怎么困成这样?”
慕言想从被窝里钻出,被桦蕊一把拽回去继续当小暖炉,“你怎么下朝下这么早?”她嗓音懒散,眼睛都不愿睁开,
“都日中了还早?”
桦蕊闻言顶着头乱毛坐起身,凌景川看她起了才把帘子彻底拉开,“这几天逛的如何?”他问道,
她这些天心情一直很糟糕,说不出原因,就是难受,
长平比记忆中更繁华了,这些天她日日在外闲逛,不但主街扩了数倍,连曾经荒芜的小巷都被翻修一新,那几个臭气熏天老鼠乱爬的乞丐巷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官府开办的救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