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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蕊又去到那家酒铺,浓郁的酒香配着故事,即便无法畅饮也管不住迈进铺子的脚步,
“姑娘,这次想要点什么酒?”南烛殷勤地送上下酒小菜和一壶好茶,奇怪的搭配却让桦蕊能待一下午,她随便选了几样让人送回桦府赏给下人,毕竟故事不能白听,桌子也不好白占,
“每样都来一点吧。”桦蕊落座,小雨点逛困了,趴她肩头沉沉睡去,慕言乖巧地跳上长凳,桦蕊开口道,“昨天说到你们东家遇到的那个花魁叫什么来着?”
“翡嫣,叫翡嫣。”南烛跨进长椅坐在桦蕊对面,双臂交叉搭桌上,然后给两人都满上茶水,笑道,“要说这女子啊可叫个神通广大,再冷门的情报都能搞到手,毕竟青楼鱼龙混杂,搞点消息能难到哪去。”
“我不明白,既然这个翡嫣这么爱慕你们白老板,为何他还要对一个不可能回头的人念念不忘?”
“这话怎么说?”南烛愣住,刚要伸向花生粒的手顿在半空,
“我觉得那个...咳,那个小花儿是不可能走的...”桦蕊对这奇怪的名字甚是无言,“她已经有孩子了,而且不止一个,你也说了,那个恶霸阴晴不定欺压一方,若她走了,孩子怎么办?”
“可孩子也是恶霸的孩子,他难道会对自己骨肉下手?”
“未必不会。”桦蕊斩钉截铁,“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小花儿就不会离开...况且你也说了,现在那个恶霸对她好得很,保不齐小花儿已经原谅他了,毕竟先前是有感情在的,想断干净...难。”
“若是这恶霸灭了她家满门呢?”
犹如惊雷炸响在耳边,直到慕言拽着她的袖子叫阿娘她才回过神,
“你…咳咳..”
桦蕊仰头喝下一大杯茶,这才能将将发出声音,
“你们东家到底叫什么…”
…
…
从酒铺回来后桦蕊一直是恍惚的,
南烛的东家叫白牧,出生于商贾世家,从名字到出身没有一个能和顾承佑对的上号,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
“阿娘,大鲤鱼来了。”慕言指着运货的马车开心道,
小厮们把木桶打开,成群的锦鲤汇入池塘,荒废已久的后院小湖一下子活了起来,
难以言喻的感情翻涌向上,
她宁愿凌景川不要对他们母子这样好,她甚至希望凌景川不是个明君,这样她就有理由继续恨下去…
绝望的是这份恨意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孩子们的爱…更何况…更何况她那天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不再排斥他的触碰,他的气息不再让她感到恶寒,在情到深处时甚至会想要更多…
她觉得自己下贱,没骨气,可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的身体在接受他。
她不停地去想放在抽屉里的那五百两银钱,安慰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暂时的…
她会走的…一定会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