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苏娘娘...”他脆生生地开了口,
“那怎么叫阿娘?”
“叫…叫母后!”
回答得到了夸奖,慕言笑着吐吐舌头,继续低头练字讨父亲欢心了。
...
…
入夜,桦府,
桦蕊醒了,门外有人在叫她,
初春的夜晚依旧带着寒气,屋里炭火不知是何时熄灭的,风从窗边的缝隙吹进,她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谁在外面?”
她压着嗓子问道,
…
没人回答。
她心里发毛,转身回床,指尖还未触及被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再次走到门边…
“桦蕊…”
门外人喊她的名字,风吹的木门在响。她慢慢靠近,矮下身子,双手贴上门板,透过木门的缝隙向外张望…
视线未及…
突然大门发了疯一样猛烈晃动!木门被拍得震天响!桦蕊尖叫着向后退去却被自己绊倒摔坐在地!
“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冷风倒灌,桦蕊寒毛倒竖婉茹惊弓之鸟慌乱着从地上爬起!
“孽障!!”
一记耳光落下,桦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到眼冒金星,口中鲜血呛的她猛咳,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大声呼救着向门口爬去,
一双马革高筒战靴缓步走进视野,桦蕊认得这双战靴…
…
是镇北军…
…
“父亲…?”她惊恐抬头,浑身抖成筛子,眼前人与记忆里的样子分毫不差…
桦令州须发半白,稳稳立于桦蕊身前,他长刀落地,用刀杆拦住桦蕊的去路,声音振聋发聩,
“桦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软骨头!”
“我…不是的,我没有,父亲,我没有…”桦蕊摇着头,血从嘴角滴落,她不停地吞咽,却还是将地面染红一片血污,
桦令州半蹲下,抓住她的头发逼她高仰起头颅,他神色冷峻,和曾经一样,“桦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配做桦家人。”
“父亲…我不是软骨头…我不是…我反抗过了,我真的反抗了…”
“你反抗了?”攥住头发的手加重了力道,桦蕊疼的眼泪直流,“你若是真的反抗,为什么还苟且偷生到现在?你若真的反抗,为何你和你的孽种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