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还是说不出口,他想说曾经那么过分的床事都经历过,这次连那些玩意都没舍得对她用,何至于成这样。
桦蕊沉下肩,她看起来很疲惫,面对男人的质问只是再次道歉,凌景川不忍再逼问下去,他觉得需要再给桦蕊一些时间,
毕竟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他都觉得喘不过气,如果桦蕊想通过这种方式逃避一段时日,倒也不是不可以…
…
…
沈夕辰再次收到宫外的询问字条,她飞快地合上酒铺账册,抬眼确认房门是否紧闭,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做这种欺君之事,自从答应过桦蕊送她离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宫外等她的人依旧还在,逃脱计划早就安排妥当,
沈夕辰早有察觉,桦蕊在苏怡自尽后就开始有了心病,产下死婴后病情更是加重许多,她本以为她会自己恢复,就像曾经那样,
可皇帝的一番暴行把一切都推向万劫不复,她匆匆赶到凤鸾殿,还未走进前院就听见哭喊,
她救不了她,心滴着血,每日能做的就是祈祷皇帝可以早些出来,后来她看见皇上了,他阴沉着脸走出房门,透过大门缝隙她看见桦蕊瘫倒在美人榻上,手臂垂在榻边,身上不着片缕,红痕斑驳…
眼前的场景和那一夜重合,那时的她一无所知,为了和杜熙叶斗而强迫桦蕊穿上薄纱裙,将她推进皇帝怀里,
心猛地揪起,她看不清自己对桦蕊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感情,能让她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
沈夕辰闭上眼,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在下极大的决心,
许久,她睁开眼,取下书架上的印刷书册,拿起剪子,剪下书页中被她抚过无数次的那两个字,
【救她】
...
...
桦蕊下了马车,
桦府大门敞开,小厮们躬着身子迎她回府,慕言拉着娘亲的手就往屋里跑,慕泽也开始学着走路了,他走不稳,一步三摔,
府里的一切都被安排得井然有序,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凌景川告诉她只需要带好孩子们即可,大门随时对她开着,不出长平,想去哪里都可以。
她已经失了兴趣,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热情,来时街上人来人往,有人吆喝着叫卖她最爱的糖葫芦,可她连掀开车帘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她有时会莫名流泪,哭到喘不过气,可在擦干眼泪后又觉得空虚,想不清到底为什么要哭,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孩子们在身边,凌景川还了她自由,就算偶尔一次的侍寝也是温柔以待,若是她眉头稍微一皱就马上停下,
他一直在和她道歉,说那时是一时糊涂,
桦蕊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不该在那时提顾承佑,她并不喜欢顾承佑,准确来说是几乎把他忘了,她努力回忆着,记忆中那个总是和她吵嘴的少年渐渐失去了样貌,只剩一团模糊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她该喜欢慕言和慕泽,可当两个孩子弯起眼睛冲她笑的时候,她心里居然毫无触动,
曾经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好像很喜欢逗孩子们笑,
桦蕊突然闭起眼,
...
她似乎连自己都忘了,
曾经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