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蕊服了,胡说八道的本事谁都比不过顾承佑,她插着腰,单手扶额,完全不知道这事该怎么收场,
“我再想想吧…”桦蕊沉下肩,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不想负责的浪荡子,
理智告诉她该答应,可内心不知为何有些抗拒,顾承佑虽是她东家,但除了给她发工钱这一点像个东家外,其他时候都和个玩伴没两样,
他们几乎天天吵嘴,和小时候一样,桦蕊大部分时间都吵不赢,不过好在她越挫越勇,实在不行就以武力服人,她似乎记得小时候邦邦两拳就能让顾承佑哭着道歉,也不知她那时为什么会那么厉害…
…
顾承佑离开了,带着哀怨,像只打架打输了的富贵猫,
桦蕊点亮烛火,一张张地翻看文书,
“军营修建?”桦蕊皱眉,翻阅后才知道是天水城外准备修个兵营,需要找人把建筑定点图给画出来,这个她拿手,可让她疑惑的是西域小国虽多,却从未有过战乱,天水更是如此,
这里地处商贸要塞,不属于任何国家,城主年过八旬依然身子骨硬朗,据说人也贤德受民众爱戴,每年城主生辰大家都会自发为城主庆贺...
桦蕊收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选中这张折起,
这个活计怕是顾承佑给她找的,毕竟他进宫殿和进自己家一样,修军营这种活都能揽到手…桦蕊也是服气的…
…
日头正旺,桦蕊一出大门就遇到顾承佑,
“去哪?”男人问,
“城外。”桦蕊牵了骆驼,
“这是我的骆驼,你牵走我骑什么?”顾承佑拽走缰绳,一踩脚蹬上了骆驼背,对着桦蕊伸出手,“上来,我也去城外,正好一起。”
桦蕊撇撇嘴,抓着顾承佑的手跨了上去,
她坐在男人身前,驼峰间位置本就不多,两人挤在里面只能前胸贴着后背,骆驼摇摇晃晃地走向城外,桦蕊发觉街上多了不少配着武器的人,心里越发不安,
“要打仗了吗?”她问,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三天两头往城主那里跑。”
“打仗了就换个地方待,我哪里没产业?”
“你就不担心下城主?”桦蕊回头,
顾承佑目光向下,看见雪白的脖颈,觉得这天是真的热,他一开折扇,挡桦蕊头上,遮出一片阴凉,
“我是见他宫殿里那喷泉有趣,想造个放家里,不过喷泉中间喷水的雕塑倒是不用做了,我准备雇你站中间喷。”顾承佑一本正经说道,
“你有毛病。”桦蕊一针见血,“应该你去,你脑子里水多,喷不完。”
男人扑哧笑出声,桦蕊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
城外便是沙地,少了城里的绿茵,更是酷热难耐,桦蕊被晒的浑身是汗,顾承佑从腰间取下水壶从她头顶浇下,
他不得不这么做,
怀里的人本来就好闻,被大太阳猛晒一通后更是散发出让人无法自控的香味,他从小就发现桦蕊天生带香,但没想到这味道对他影响会这么大...
水珠顺着肌肤滚下,阳光将肩头晒出红晕,两人之间只隔着薄薄的衣料,顾承佑转过头,有处开始不受控制…
…
桦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她左右摇晃两下,又扭着腰身蹭了蹭,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本就通红的小脸热度直逼烤馕!
…
“顾承佑你下去!”
“一时半会下不去…”
“我说让你人下去!!”
…
…
两人终于到了,顾承佑牵着骆驼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想才发现当时那瓶水要浇的是自己就好了,
看着桦蕊跑东跑西的干活,顾承佑拖着椅子,随便找了个凉棚坐下,沙地荒凉,从没有过这么多人,
他看着士兵们将石材和粮草运来,军营即将拔地而起,
西域要开始乱了…这片地界共有六个小国,不管是体量还是实力都旗鼓相当,小国之间相互制衡,倒也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