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桦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披上外袍,拍响顾承佑大门,
大门打开,男人睡眼惺忪,慵懒地倚在门边,
“干嘛?负心娘来负责了?”
“我真觉得最近要出事。”桦蕊交叉抱臂,直切主题,
“放心吧,我喝过避子汤了,你中不了招。”
“啊啊啊啊啊不是这个!!”桦蕊抱头,差点跺脚,
她沉住气,叉腰低头急促地吸了好几口,再抬头,这才把要说的话想起,“今天那军营很明显就是为了防守而建的,是不是有人要打进来?”
“都说了打仗我们就走,天下这么大总有不打的地方。”顾承佑哈欠连天,“我要关门了,你进不进来。”
他说着关门,却把大门开得更大了些,
“真要打仗天水岂不是就废了?”桦蕊咬咬唇,瞬间低落了起来,她喜欢这里,热闹,开放,自由,
“这是商贸城,一打仗当然就废了,你进不进来?”他又重复了遍,
“城主不会打仗,我看了,他这些军队根本就不行,连重骑都凑不够一百...”
“我刚刚看见房里有只耗子在做后空翻,进来看看?”
桦蕊对着男人肩头就是一拳,
...
“胡说八道!”
...
...
战乱的阴霾一直悬在心头,
桦蕊无心入眠,她游荡在街头,身着简单的纯白棉布睡裙,裙边正好盖住小腿,露出一小节纤细洁白的脚腕,夜晚微凉,一件细纱披肩搭在肩头,两只胳膊依旧在外,微风一吹到是有那么一点凉,
这样的打扮若是放在大凛必然会引起轰动,但这里的女子都穿这样清凉,根本无人在意,
周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桦蕊在一点着红灯笼的路边摊坐下,掏出五个铜钱买了份杨梅冰酪,
小凳子配小矮桌,桦蕊心不在焉地舀了勺送嘴里,对面是周掌柜的酒楼,生意很好,几乎满座,
“这是什么?”
有人问她,
桦蕊抬头,看见面前的男人心突然漏了一拍,男人坐下,他很高,坐在小凳子上显得有些憋屈,
“冰酪…”桦蕊拿起碗,仰头用勺子把最后一点小汤圆拨嘴里,起身就走,
“姑娘。”男人叫住她,“你知道哪里有住店的地方吗?”
心跳越来越离谱,桦蕊没有转身,只是稍微侧头,手指指着对面,“那里。”
她说完便迈着步子跑了,身后男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桦蕊一口气跑回白府,直冲浴池,
石雕骆驼脑袋从嘴里吐出热水,桦蕊站在水流柱下,脑子被冲的嗡嗡响,
今晚那个男人搅的她心神不宁,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心跳就没停过,现在回想,男人的神情与动作不知为何依然这么清晰,
他太好看了,是桦蕊见过最好看的人,五官精致,气质却带着冷峻…她摇摇头,像只小狗一样甩出许多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