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蕊把兔子塞进挎包,包小兔子大,系上绳,露出个丑脑袋,
这只小兔应该交给周掌柜的女儿,可她鬼使神差的却对这只兔子莫名喜欢,每当看见长短不一的耳朵和乱七八糟的走线,耳边总会响起一个姑娘的笑声,带着善意,像是姐妹间的打趣,
衣柜的小盒里还放着只香囊,牡丹花绣的艳俗又老气,同样很丑,可她时常拿出来用,
顾承佑说这香囊当时救下她的时候就挂在腰间,她也觉得这香囊丑,可就是割舍不下,总觉得属于一个重要的人...
她把香囊挂小兔脖子上,顾承佑一进门就看见这幅双重冲击的景象,
“桦蕊你审美已经完蛋了,过不了几年就要涂蓝色眼影了。”
“我乐意。”桦蕊盖上最后一个箱子,就势一转身,盘腿坐了上去,“就这么急着走吗?夕国刚刚大胜了一场,大家都说启会败,真要败了我们就不用走了。”
“你就不想再往西边走走?”
“再往西就没人了。”
“有海,我们坐船出海。”
桦蕊下巴快掉地上了,“出海?!躲战乱有必要跑那么远吗!!”
顾承佑不经意间扫过挎包上的兔子头,这个兔子是出自桦蕊之手,选料和走线都是她的风格,更重要的是桦蕊曾找他炫耀过母亲给做的两个兔玩偶,三只都是同一样式...
男人上前,单膝跪在桦蕊身前,一解系绳,大手把兔脑袋压进挎包,腰间小包顿时鼓成个圆球,桦蕊大叫着抗议,顾承佑拦腰扛起,连人带兔一起扛上了马车。
...
桦蕊不想走,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车队一路向西,
“为什么是你骑骆驼我坐马车?”桦蕊一掀车帘,燥热的空气拍在脸上,让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那你下来帮我牵。”顾承佑正经道,
“我不牵,它上次啃我脑袋。”
“那就一起骑。”顾承佑转头,笑的毫无掩饰,汗滴落进眼睛,被长长的睫毛挡住,
“还不如一起牵。”桦蕊随口乱说,
“那不行,就该我们走,让骆驼坐马车,这样大家都省事。”
桦蕊跳下马车,顾承佑弯腰一捞,刚还在车上的人便上了骆驼,
“下一个驿站还有多久?”
“今晚就能到。”
“我们可以回去吗?”
“不行。”
“你怎么这么独断。”
“骗到手,不需要装了。”
桦蕊脑袋往后一敲,顾承佑痛呼出声,下巴顿时红了一片。
…
正值晌午,两人贴在一起更显燥热,车队有空余的马匹,桦蕊不愿去骑,她总是这样,喜欢谁便爱粘着谁,
他们一路摇晃到弯月升起,这才进了驿站大门,
荒郊野岭的客栈不比在家,脚下台阶吱呀乱叫,上面有人迎面下来,一抬头,桦蕊愣住了,
“老板娘?!”
见周掌柜的夫人正抱着孩子向下走,桦蕊连忙让到一边,“你怎么会在这?”
女人也惊讶住了,马上绽开一个笑容,“好巧啊!你们也准备回天水吗?”
“…回天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