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女人睁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启国败了,已经在撤军了!夫君本来让我们先走,他断后,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搬离了。”
桦蕊立马望向顾承佑,驿站灯光昏暗,但能看出他脸色不佳,女人见状知道坏事,尴尬一笑,告别后带着孩子匆匆下了楼,
两人默不作声地进了屋,房门发出长长的吱呀声,关了起来,
“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桦蕊把挎包丢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闷头把随身行囊放好,桦蕊一直看着,耐心等他的回答,
...
“他找到你了。”许久,顾承佑才开了口,
“什么?”
“给你兔子的那个人...”
沙地的夜晚总是很凉,三楼的窗户大开,一起风,桦蕊瑟缩了一下,顾承佑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台,深深吸了口气才关上窗,他背靠窗沿,收了玩世不恭,瞬间带上凛然,
“他是...谁?”桦蕊头皮发麻,背后一片冰凉,一些猜想早已出现,可她只以为是胡思乱想,
...
“凌景川。”
...
短短三个字让桦蕊失了气力,跌坐在凳上,“不可能,他...他来找我做什么?你说过他并不在意我的...”她喃喃着,想否认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可我找探子查了,留宿在周掌柜店里的人就是他。”
“他...咳咳。”桦蕊翻开倒扣的茶杯,满上一杯仰头喝下,“他只和我说了几句话,又给我只兔子就走了...如果是来找我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话刚说完她自己愣住,那个男人...他说过本来想带走他夫人,但后来放弃了...原本普通的一句话,如今回想起来生出了说不清的恐惧...
就好像猛虎直冲而来,却在拍下虎爪的瞬间收了爪牙转身离去,
“蕊儿,不管他的目的如何,我们都不能继续待在天水了...”顾承佑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袍搭在衣架上,弯腰铺好驿站床褥,他们勉强将就一晚,第二天就要启程,
...
“顾承佑...我到底为什么会失忆...”
...
“你被驴踢了。”
“和他有关吗?”桦蕊视线一直盯在男人身上,“是不是因为他...”
“他很讨厌,但不是驴子,和他无关。”
“顾承佑!”桦蕊猛地站起,小臂蹭上桌沿,劣质的方桌边缘毛躁,刮的她生疼,“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在回避...你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愿和我说实话。”
她走到床边,抬眸望着他,“看着我...”她说,
顾承佑眼神在闪躲,桦蕊踮脚,双手捧住男人脸颊,“顾承佑,我们已经成婚了,我是你夫人,我们之间为什么要有秘密...”
男人怔了怔,看着她的眼睛,
“蕊儿,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
“真的吗?”桦蕊问,
他们目光交汇,许久,顾承佑轻轻点头,“真的。”
桦蕊笑笑,像如释重负一般,
“好...那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