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没站稳,就见一身软甲的男人调转马头,向城主宫殿走去,桦蕊怔住,只看见一个乌发高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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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像一场梦,骤然开始又猛然结束,
桦蕊褪去吸满鲜血的外衣,衣服重重拍在地上,味道令人作呕,她走下浴池,齐肩短发触到池水,染出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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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下来了,居然在一场必输的战争中活了下来...
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太久,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
她觉得自己太厉害了,就算力气不如真正的士兵,可技巧和胆识却高旁人一大截,这与顾承佑告诉她的不同,她必然是生长在军营,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得心应手,
顾承佑在骗她,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对她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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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洗漱花了大半个时辰,桦蕊穿上棉布睡裙,满是淤青和伤口的胳膊露在外面,正拿着浴巾猛擦湿发,
卧房门“咚”的大开,桦蕊吓到一个小跳,
“桦蕊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顾承佑风尘仆仆,该是刚从马上下来,碎发还挂在耳旁,
“启军败了。”桦蕊一见来人咧嘴就笑,“顾承佑,启军败了!”
她扔掉浴巾径直扑进男人怀里,明明才一日未见,思念却倍增,桦蕊抬头,脸上挂着无辜,又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别生我气,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得选嘛。”
顾承佑本来气到牙痒痒,可低头一看泛着水光的杏眼,顿时火就消了,她都撒娇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胳膊。”男人故作冷声道,
桦蕊抬起手臂,上面青黑一片不忍直视,箭伤刀伤都有,却早已止了血,
“我觉得这些伤口恢复得好快…”桦蕊侧头看着胳膊,言语间带着疑惑,“本来还想包扎一下,结果刚出浴池就发现不需要了…”
“下次看脑袋掉了还恢复的快不快!”顾承佑取了药箱,把人拉到凳子上按着,半步就班地上了药,缠上纱布,
带着残缺的左手给纱布打了个结,桦蕊问过,顾承佑只说是被骆驼啃的,她不信,小指处的断口整齐,一看就是被利刃所伤,
桦蕊觉得顾承佑总是很臭美,每天挑衣服都要挑上大半天,他不可能不在意这处残缺,否则也不会总穿着宽袖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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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救的天水。”桦蕊飞快地看了眼男人,假装弄平整胳膊上的纱布,刻意没说自己也是被他所救,
“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顾承佑脱下灰扑扑的衣服,从衣柜拿出件青色绢纱刻纹大绣衣,又取了白玉头冠扣在高束的发髻上,他本来就生的一副贵公子样,有了衣装的加持,更让人挪不开眼,
桦蕊一愣,心想怎么穿这么惹眼,“喂,你已经成婚了知道吗?”她愤愤道,
挑选玉佩的手一顿,顾承佑蹙眉转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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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这么好看准备出去勾引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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