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蜷缩在床边，耐心等待胸口的疼痛随着时间逐渐缓解。

……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兰博忽地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影闪过。

难道是乔恩又醒了？

不会吧，吃了那么多的药。

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去，首先抓住他视线的是一个小丑面具。

察觉到有人看过来，那面具竟然如水面般扭曲地变化起来，他做了个滑稽的笑脸，冲兰博咧嘴一笑。

“谁？！”

兰博警觉起来，冲小丑大声喝道。

小丑伸出左手食指，比在唇间，做了禁声的手势。

兰博从床上爬起，抽剑直指小丑。

当他看见小丑右手上的东西时，惊得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一把精神草，此刻小丑右手紧紧攥着叶片，正在从里面挤出汁液来。

浓稠的碧绿草汁滴滴落下，沾在乔恩嘴唇上。

他在喂乔恩吃精神草的汁液！

“操！”

兰博骂了句脏话，踩着床板一剑砍了过去。

“嘻嘻嘻。”

小丑发出一声尖锐的嬉笑，抽回手臂，接着一个后空翻来到窗边。

嗖嗖嗖——

被声音惊动的卡尔投出几枚飞镖，直直奔着他的位置而去。

小丑灵活地攀附在窗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躲开暗器，尖锐的钉头擦着他的衣服划过，竟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接着他爆发出更加剧烈的嘲弄声，从一个不可思议的姿态发力，嬉笑着从窗口直跃而下。

兰博赶到窗沿，向外伸头望去，街道上小丑那白色身影在转角处站定，冲着兰博招手嘲讽。

像是斗牛士在远处抖动手中的红布。

兰博没有上当，此时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他封死窗户，从随行的包裹里拿出水囊。

卡尔把乔恩翻了个面，脸朝下，不停拍打他的后背，希望能吐出些粘稠的草汁来。

兰博用刀在水囊上切开一个小口，接着用力挤压，水柱飚射而出，冲洗乔恩的嘴巴。

此刻乔恩还在昏睡，卡尔和兰博都分辨不出他究竟有没有无意识间吞咽了汁液。

“那个人是谁？”正冲洗中，卡尔问道。

“不认识，太诡异了。”

兰博心有余悸地说，“而且他身手诡异，就算没拿武器，我感觉自己也打不过他。”

“不止，以我游历的经验来看，就算他想杀我们两个也是易如反掌，

“翻窗那一下子，我还没见过有人能做到那个地步，简直不像是人类的身体。”

卡尔皱眉思索，“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反正不要轻易离开领主就是。”兰博皱着眉头，死死盯着从乔恩嘴里冲出来的汁液，脸上有遮掩不住的焦躁。

见状，卡尔把手指伸进乔恩喉咙里使劲搅动。

“呕……”

乔恩无意识间干呕起来。

卡尔见他只是干呕，手指伸得更深了些。

终于乔恩吐出大量囫囵吞下的安眠药草，混合着胃液，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