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确实有颇多疑点,比如说定罪和处刑都太快了,许之节怎么说也是一地重臣,正常情况下光是定罪最快也得审几个月,然后还要朝廷各司复核,报请晋王批准,然后才能问斩。
许之节从罪发到问斩还不到一月,多半有隐情。
但卫渊此来是要带云菲菲回宫的,不是来替许之节申冤的。
说句不好听的,仙君落子可比一个郡守不知真假的冤情重要多了。
许文武吐完后就在旁边听着,听着听着就是一脸愤概,想要抨击时弊,发表自己的见解。
只是才一张嘴,就又被卫渊用道术绳索绑住了嘴。
思索之后,卫渊问:“你父亲那晚给了你什么?
许婉儿仔细回忆,说:“纸上都是些很琐碎的纪录,有郡内和临郡十几个县的田亩户口数据,大概有前后几十年。
有许多军营兵丁粮草调动的纪录,有商队往来纪录,有十几本账本,还有钱庄银两进出什么的,看起来都很寻常。
我也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父亲当时也没跟我说,只说让我想办法带到澜神宫去。
卫渊听了也没什么头绪,这时许文武道术封嘴的时间过了,立刻迫不及徒地说:“这些纪录看似杂乱无章,但是其中必然有联系!我们只要仔细分析,找到其中的规律,就能……
卫渊抬手一指,绳索又将许文武的嘴给绑上。
说了一会自己的身世,许婉儿早就双眼含泪。
她忽然向卫渊一礼,说:“我的三个哥哥弟弟和两个姐妹都死在那些人手里,死得很凄惨。
只要恩公能够还我父亲清白,那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只能.
“该出发了。”
卫渊起身。
许婉儿哀怨地看了卫渊一眼。
卫渊没有立刻上马,而是找了块平地先在地上画了一幅阵图,然后在各个位置上摆放灵物,最后把一块小小阵盘放在阵图中央。
他伸手向阵盘一指,阵盘中央就浮现一个身影,白须飘飘,颇有仙风道骨。
这幅阵图名为浊世问仙法,是卫渊在术论所学,用于占卜某个特定行为的凶吉。
正常来说占卜结果都很模糊,只能大概辨别吉凶。
占卜准确程度则受施法者自身位格、灵物品质高低以及占卜事物影响。
想要占卜的内容涉及位格越高,结果也越模糊。
这是很初级的问卜法,好处是简单易用,对环境要求不苛刻,也不需要祭品。
现在每逢大事先看风水,已经成了卫渊习惯特别是现在手上有仙君阵盘,占卜格外有利。
卫渊看到阵中仙人身影,知道阵法成了,于是在心中默念:“此去澜神宫,我有何风险?”
卫渊特意把问卜局限在自己身上。
许婉儿还好说,那许文武自异界而来,虽然不学无术,但身上气运古怪,把他放进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默颂之后,卫渊持续输入道力。
那白须仙翁一直笑眯眯的,忽然笑脸转成苦相,头顶发黑,一只鸟爪洞穿他的胸膛,全身则沾满脓血,转眼间化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