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修皱起了眉头:“可是,他的那匹马呢?为什么不骑马?附近应该没有会淹死马匹的水域吧。”
马匹本身就是会游泳的,何况是在城市内,不可能有太深的水域。
所以这件事情并不符合常理。
艾米丽女士面露茫然:“那匹马不见了。”
“???”
放松身体,慵懒倚靠在椅背上的亚修直起腰肢,胳膊放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然这个事情终于真正引起了他的兴趣:“之后也没有找到吗?那么,马蹄印呢?”
“什么都没有,那天并没有下雨,但是除净之手调查之后,只发现了我爱人的尸体,其他的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包括您所说的马蹄印。”
她叹了口气:“后来除净之手的手套告诉我,那里时常有人溺水,反复盘查过很多次,但确认只是意外。”
“意外?”
“意外。”
既然是除净之手的话,应该还是值得相信的。
艾米丽啜茶,微微抬起眼皮:“说实话,我不信。”
然而她很快苦笑道:“但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亚修重新躺了回去,越发放松:“嗯,好的,我大概了解了。但这些事情,和您的委托有什么关系吗?”
“看来您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太多。”
艾米丽女士强笑着看了他一眼,旋即声音听起来越发干涩:“接下来是我的第二任丈夫,我其实想说的是,他是被马踩死的。”
亚修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眨眨眼,不太确定地出声,验证自己脑海中的猜想:“您的意思是,踩死他的那匹马,是之前您第一任丈夫死亡的时候,失踪的那匹马?”
“我怀疑是。但原来的话,没有办法确认这个猜测。因为踩死他的那匹马,同样没有找到踪迹。”
亚修重复咀嚼了一遍刚刚那句话里的敏感词:“原来?”
“是的,原来。”
她原本就憔悴的脸上越发难看,捂着茶杯的双手上面隐隐蹦出了一条条蜈蚣似的青筋。
“我的第三任丈夫是七年前,家里失火然后被活活烧死的,和我唯一的孩子一起……那天晚上我有些事情去了一趟花店,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可是等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他们面目全非的尸体了。”
她抬头看了侦探先生一眼,眼白里面充斥着一缕缕的血丝:“失火的就是这间房子。”
侦探先生突然插嘴问道:“您为什么不搬走?我担心您会触景生情。”
艾米丽夫人轻声感慨:“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不管好的、坏的,总归舍不得丢弃。因此我后来选择重新修缮,并没有搬走。”
亚修了然,越是上了年纪的人,约会发觉人生其实就是由回忆组成的,这是人之常情,总是舍不得,也割不断。
“冒昧问一下,您还有亲人吗?”
“已经没有了。”
“索菲亚小姐是您唯一雇佣的女仆吗?”
“是的,她是花店以前的雇员,和我相处了许多年,值得信任——您还有想问的吗?”
亚修思考了一下:“暂时没有。”
“那么,我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