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万象阁里风头最盛的就是你，文治阁要对付也肯定是第一个对付你。”东方胜又坐下，语气迟疑：“这个情报……算我的一个见面礼。”

曲策又想起之前的琴修和之前的血雾妖魔，它们无一例外都是拿着二皇子的令牌，用二皇子的话来说也说得过去。

他本人对所有刺杀活动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文治阁的手笔。

只是……

曲策轻笑一声，语气不紧不慢：“殿下，首先，没有证据。”

“其次，即便此事属实，涉及朝廷中枢之变，我一介小小的神护，恐怕也难以插手其中。”

“而且，万象阁内部自有其行事规则和考量，非我能轻易左右。”

“再者，即便我有心帮你，也需要有足够的理由和充分的准备，否则真的有心无力。”

“最后，殿下。”他注视着东方胜的眼睛：“您来找我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不妨全部说出来，要我干什么，我才能考虑能不能干。”

每说一句，东方胜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一分，最后他咬咬牙，似乎做出了决定。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不想要整日提心吊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万象阁明白，东方胜并不是敌人，我……也许比起小皇子是个更好的选择。”

“我愿意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帮助，包括但不限于皇宫内的详细情报，以及调动我所能调动的资源。只要你能助我脱离困境，我承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曲策看着这半大少年认真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

熙熙攘攘世人，都只是在求活罢了，就连皇家也不能避免。

“好啊。”他笑着答应，速度之快让东方胜猝不及防，他本来还准备了好几段说辞，一下子全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噎得慌。

“那……就……谢谢小曲大人了？”他迟疑着感谢。

“别急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曲策笑盈盈地搂过东方胜的肩膀，语气森然：“我记得每个皇子都要学基础剑谱的吧，好像是叫……逍遥游？”

“是的。”东方胜点点头，不知道曲策想要干什么。

“那你好好加油学。”曲策推开他，就像是平常鼓励一样：“殿下天资聪慧，想必学到……嗯超越宁公子那个程度，应该很容易吧。”

东方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曲策是要他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否则一切免谈！

他咬咬牙：“放心，轻轻松松。”

“那就好。”曲策点点头，打开窗：“天色已晚，二皇子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宫内人担心。”

东方胜：……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泥衣，有些自暴自弃：“行……就当是我深夜跑自己宫殿后院挖花去了，因为宫女姐姐喜欢。”

曲策一顿，默默关上已经打开了一条缝的门。

“那劳烦二皇子原路返回了。”

东方胜跳上窗子，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

曲策关上窗，大黄推来一根蜡烛：“你信他吗？”

曲策笑了笑掐灭蜡烛，转身躺下。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