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嘴角抽了抽,及时打断他:“徐大哥,你才说了王姑娘像三爷的闺女,到你这儿就成妹子了?”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周围也有人跟着笑,徐平川动了动嘴,闹了个红脸,瞪李洲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也挺看重这妮子?你给我个实诚话,将来三爷真带小妮子回昌兴,薛二姑娘闹腾起来不让妮子当妾,你说,你到时候帮谁?”
李洲一口气噎到胸口,心想,这关我什么事儿?再说帮谁不帮谁也不用他们操心吧?再说
李洲舔了舔嘴唇,把刚要冲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徐平川却把他的模样看了个正着,当即不乐意了,“你小子现在和我说话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李洲在徐平川手底下历练了两三年,对徐平川敬重之余也有点畏惧,他看了看周围,又盯着徐平川看了一会儿,狠了很心凑上去在他耳朵边上嘀咕。“薛夫人好像不愿意薛姑娘嫁咱们三爷,俩人的事儿就是老侯爷口头之命,没下礼,没过定,算不得数呢。”
徐平川嘴巴立刻张得鸡蛋大。
李洲怕徐平川把事儿嚷嚷出去,徐平川一再保证不会,还了个毒誓。
李洲的话虽然没什么人听见,但徐平川刚才说的却让程琴这边的兵士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倒也不显得十分凝重。
王芍坐在角落里,把弄着腰间荷包上的穗子,她表面平和冷静,后心却早就被冷汗打湿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约定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而一场大戏正悄然向她靠近。
她心里乱的一团麻。自己的声音敲叩着心门“别相信他说的话,一个字都别信,你没有中毒,趁乱逃跑,向颖州军告他们。”另一个醇厚冷淡的声音,却无比坚定:“按照我说的做,我要你的信任。”
王芍快被这两个声音逼疯了。
一个肉肉小小的手突然盖在了她的手上,王芍迟钝的抬起头,那个叫阿渊的小孩正对着她笑,“姐姐的手在哆嗦,姐姐是不是害怕了?姐姐别怕,三叔说能保护咱们,就一定不会食言,姐姐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等待便是。”
小小的人儿昂着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出的话却直撞在王芍的心口上。王芍有点气恼,心想你说的倒轻松,要进要退的都是她,选错了她的小命就搁下了。
她心里存着事儿,相由心生,旁边暗中观察她的,却是见者有心。
王芍此时的反应很不讨喜,甚至十分讨厌,她怎么能对一个去安慰她的孩子摆脸色?果然南地的女人都是外头好里边儿坏,关键时候准露馅。
这时候院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隐隐绰绰的,好像许多人正6续朝这边赶似的。
大伙俱是神情紧绷,听到异动时好些人都不自觉的按住了腰间佩刀。
展先生是个沉得住气的,让众人把兵器收一收,吩咐大耕去外头看看情况。
大耕领命出去时,展先生的目光收回,在王芍身上印了一眼。王芍像是被人按下了阀门,每一寸肌肤都紧绷起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