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芍大窘,这死小孩。忍不住去睃那个瘟神的反应,现他侧过头压起嘴角,表情似笑非笑。
王芍在心里暗骂一声,郁闷的想要吐一口气,可是牵扯到了箭伤,只呼出了半口就疼的呲牙皱眉。
一只手伸了过来,搭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触。王芍本能的缩手,却被霍青不容置疑的拉住,严肃道:“运气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自己找麻烦。”
手从王芍腕上挪开,王芍只觉腕间温热,脸上的红色更加剧烈起来。丝毫没有注意霍青话里的奚落之意。
小阿渊见了恍然大悟,“原来姐姐是因为被三叔训斥,羞愧的脸红了,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我三叔向来严肃,他每次训斥阿渊的时候其实都是想表达关心之意。”
王芍差点咬了舌头,气息更加不稳了,连忙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
霍青皱眉一脸严肃,王芍以为他在怪小阿渊乱说话,正要出言缓解,没想到霍青转过头来认真的问阿渊,“我什么时候训斥过她?”
王芍和阿渊齐齐愣了愣。
“你刚才不就是训斥吗?”异口同声。
霍青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拧眉起身,去给三途喂草料了。
王芍朝霍青的背影撇了撇嘴,转头对上小阿渊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试探道:“你三叔又不老,为什么大家都叫他三爷呢?”
小阿渊大眼睛转了转,小手抬起来捂住嘴,瓮声瓮气:“不能说。”
王芍瞪他,真是个小滑头。
视线收回来又落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上。这男人和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不需要做什么就能给人“值得信赖”的感觉。即便是现在的王芍,曾被他威胁、恐吓、被他掐脖子,被他一箭射穿,可是当这个男人默默带着她往前走的时候,她又莫名的相信,只要跟着他,就能走出去。
这种信任,毫无道理。可是却真切的生了。
晚上他们在背风的山石旁安置。
小阿渊吃了一块儿糯米糕,心满意足的睡着了,王芍胸口疼的难受,翻了几下实在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
霍青每个晚上都要打坐,他一直捏在手里的佛珠是上好的紫檀木,呈现厚重的黑红色,并且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梵文佛经。无论成色还是工艺,都可谓价值连城。
这也是王芍一直认定霍青身份高贵的原因之一。
别人藏都来不及的宝贝,他就那么随意的戴在手腕上,要是一不小心丢了或是磕坏了王芍一想到这佛珠可能会落到的下场,就觉得头疼,当然,如果这东西是她的,她此时恐怕连心也要跟着疼。
“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王芍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霍三爷已经走了过来,正在拧着眉头瞧她。
王芍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的往后仰,霍青眼疾手快的拽住,许是他的动作太急了,王芍的伤口被扯得剧烈一疼,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疼疼死了。”
霍青没有想到会弄疼她,有点尴尬的收回手,又见她眼泪掉的厉害,无奈叹了口气:“别是伤口扯开了,我再给你上一遍药。”
王芍哭声立刻停了,条件反射的双手抱住自己,“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