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眼角出现两条笑纹,“未必没有办法,但这就是澜夫人的脾气,要做就明明白白的做出来,最直接也最有效。”
董氏心中微震,“这不就是不计后果吗?”
冯氏苦笑摇头,“澜夫人如果不计后果,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向窦定坤发难了。”
董氏想了想,不由笑着点头,心道:还不止呢,郭进下午的时候带回了消息,说窦定坤一家已经赶去京都了,想必窦定坤在京都求路无门的时候,金陵的事也正好传到京城去了。
气也得气他半死!
澜夫人瞅准这个机会下手,眼光真是又准又毒。
董氏不禁叹了声:“曾娘子是担心澜夫人的安危吧。”
澜夫人毕竟是个女人,要面对的风雨恐怕连男人都要畏惧几分。董氏有些理解曾娘子刚才的惊慌失措了。
董氏却没发现,婆婆含笑的眸子一点点的淡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冯氏才自言自语道:“她是为了南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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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为了南字号”
次日一早,王芍的屋子里传来王云修父子的争吵声。
王春林梗着脖子对着面前黑着脸的王云修,“她知道南字号是舅父的,怕母亲这一折腾把南字号给折腾没了。”
王云修气的炸了嗓子:“你个不孝子,嫌我寿长是不是?”掳起袖子就要打人。
王春林一闪身躲到王芍身后,愤愤不平的说:“昨天你听说搁渡的事儿都没放在心上,怎么今天忽然就想启程回金陵?我今早给你请安的时候就听柴胡说丹姨来过的。”
“王春林!”
“春林!”
王云修和王芍一同出声,只不过一个暴怒斥责一个埋怨嗔怪。少年在姐姐身后缩的更紧了,却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王云修气的半死,扶着桌子喘气,还得和闺女解释:“你丹姨……今早的确……的确来劝过我。”
王春林眉毛一挑,“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脑袋上立刻挨了王芍一记。王芍瞪他,少年这才老老实实的缩回去躲难。
王云修摇头捶胸,被气的死去活来。“杏雨啊,你丹姨倒不是只担心商号,她其实是担心……是担心……”
“是担心长宁伯府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王芍言笑晏晏,王云修和王春林全都愣住了。
一个问:“你猜到了?”
另一个吃惊:“长宁伯府又是怎么回事?”
王芍笑着忽略后一个,走上前安慰父亲道:“大长公主如果连这样的事儿都要介意,那就不是连郑太后都会忌惮的大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