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检虽然没看到有什么不妥,但张世检身边的一个师爷却“啊呀”了一声,“那不就是这两日总在传的那位王神医王云修吗?原来他真的在凤来县。”
他这一声过后,更多的人向空场里看了过去,喊着“哪里?”“哪个?”“我看看……我看看……”
甲板上霎时嘈杂起来,谁都没有注意,原本发现王云修身影的黄甫,也微微眯起了眼睛,睨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王神医?王云修……这么巧竟然姓王?”
韩度侧过头听了听他的话,好笑的问:“你嘀咕什么呢?”
黄甫抖了抖衣袖,“我这次带了个擅长做鱼的老仆,中午咱们吃河鱼怎样?”
韩度闻言摇头朗笑:“出门办差却带厨子,还说不是来金陵躲清闲的?”
黄甫乜着韩度,“有本事中午你别吃。”说着,折扇一收,朝小厮唤道:“让康伯上船见我,这么久没吃鱼,我都忘了他擅长做哪种。”
小厮应声去了,黄甫伸着脖子向韩度和张世检告罪:“早上起的忒早,我回舱补个觉,两位大人见谅。”
这些日子黄甫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已经让众人习以为常,韩度和张世检听了,也只是摇头苦笑,并不甚在意。
黄甫转回船舱,却没有补觉,而是把人都遣出屋子一个人想事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叫康伯的家奴被人带了过来。
康伯长的精瘦,穿着下等仆的衣裳,走进舱门前还是一副怯懦卑微相,给黄甫磕了头,抬起脸的一瞬间,目光变得精明睿智,和之前竟是判若两人。
黄甫让小厮去门外守着,然后示意康伯就近坐。康伯也不推辞,在黄甫的下首欠了半身坐下,“少爷找老奴可是有吩咐?”
黄甫手心里把玩着两颗核桃,“嗯”了声,又似乎不知从何说起,默了半晌,才蹙眉问道:“我恍惚记得王荣那小子提过他父亲的序字,叫什么……修的。”
康伯没想到少爷想了半天竟问出这么一句,但还是思索着回道:“王院判序字虹修。”
黄甫眼前一亮,凑近了问:“那你可知他们王家那个做药师的……王……王什么来着。”
康伯:“王桢。”
药师是太医院负责收录、教授、辨别药目的老师,早先是药局分管,后来才归进太医院,官阶却仅次于院判。黄甫所说的这位王药师,正是王院判的庶弟,银壶王氏的二老爷王桢。
黄甫再问:“那你可知这王桢的序字叫什么?”
康伯想了想,却在黄甫期盼的眼神里摇了摇头:“并未曾听说过。”
黄甫有些失望,他站起身在船舱里转了两圈,深出一口气道:“你马上派人回京城打听,打听好了马上报我,另外……”黄甫将手里的两颗核桃握的咔咔响,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锐芒:“给我找一个过眼能画的画师送来,小爷我可能发现了一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