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子们都认字,当她们看到城头上高挂的匾额的时候,心底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些怯懦的女子竟然伤心的抽泣起来。
在路上虽然遭难受罪,却可以保住一份清白,可一旦到了咸县,没有人知道自己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尤其是那几名稍有姿色的女子,她们更是吓得面色苍白,身体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哭什么呢?再敢哭揍死你们。”
官差们对这些往日需要他们仰视的大小姐很不客气,稍有违背他们心意的地方,就会遭受到严厉的棍责。
“诶。”程达来到这里以后腰杆挺直了不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抬高了二分,他终于能将窝了一路的火发泄出来了,“她们哭泣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凭什么不允许她们哭泣?你们最好小心点儿,‘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现在折磨、凌辱她们,当心自己的妻女日后遭受同样的苦难。”
老话常讲‘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想到程达是咸县本地人,又是赚了大钱的老爷,他们拿不准程达和县太爷的关系,所以不敢在这里和程达发生争执。可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站在一旁指桑骂槐的小声嘟哝起来。
程达见他们又要拿女子们出气,他严声斥道:“你再敢动她们一下试试。”
这就是县令和公主的区别,县令的职权只有在自己的属地才能发挥作用,而公主的身份则可以全国通用。
这些官差尚未摸透程达的底细,他们见程达突然变得这么硬气,更加确定他与县太爷关系匪浅。因此,纵使他们的心里有万般不快,也不敢明着表露出来。
领头的官差带着一肚子不快走到城门口,和颜悦色的同城门官讲明身份,并借机询问县太爷的事情。
城门官告诉他,“老县太爷一个月以前就去别的地方上任了,新县太爷现在还没到呢。”
领头的官差听到这话儿心里拔凉拔凉的,晚到十天八天是常有的事儿,这晚到一个月是什么情况?他该不会一直晚下去吧!
那些官差围拢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没能商讨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唉!不管了,先这样。”领头的官差无奈的说到。他掂了掂钱袋里的公银,又看了一眼那些女子们,道:“反正也不赶路了,以后两天给她们一个窝头,饿不死就行了。”
“哥哥你也别太悲观了,没准儿我们运气好,新太爷这几天就到了呢。”
“希望吧!”领头的官差瞥了程达他们一眼,对着弟兄们吩咐道:“先进城,旁的等机会合适再说。”
这些女子们到底是大家闺秀,她们一进城就遭到了百姓们的围观,那些浪荡之人,更是毫不避讳的当街点评她们的容貌与姿色,甚至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言夹杂其中。
“真下流。”小坠儿听到这些人的荤话以后,红着脸嗔骂了一句。
押解队伍进城以后没走多久,只见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迎面走了过来,她热情的同官差们打了声招呼,并报上自己的身份。
程达通过百姓们的谈论了解到,咸县官院有三名‘掌柜’,其中‘大掌柜’是老县令的相好,老县令升迁以后跟随他去了新的任地。这名女子是‘二掌柜’,如今接替了‘大掌柜’的位置。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正想着如何将官院在自己的手中‘发扬光大’,这不,她一听说新来了一批官奴,连点心都不吃了,急忙跑过来挑选合适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