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看向王局长:“你看,我已经客气地请过他了,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手中腾起浓重的黑雾,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把潘耀祖的脑袋从黑雾中拽了出来,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艹!?”
潘耀祖只觉得口中一片腥甜,一颗牙齿滚落在地。他搞不清楚情况,上一秒他刚挂了个颠婆的电话,准备对着美人提枪上阵,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牙齿都磕断了。
剧痛让他拼命扭动身体挣扎,殊不知自己那具白花花的肉体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啊——!!!!”贺语柠捂着眼睛发出无人知晓的惨叫,“麦艾斯!!我脏了!!!”
“妈呀鬼啊!!”房间里大变活人,何大贵和腿伤四人组终于确认自己的反常行为不是错觉,纷纷大叫起来,惊恐地看着陆芙,往角落里缩。
陆芙扣着潘耀祖的后颈,等他挣扎到有些脱力了,才把他的脑袋拽起来,将他扔进离陆阿婆最远的椅子里,男人满是横肉的身躯被她扔得像轻飘飘的羽毛。
王局长捂着脸,朝李警官挥了挥手:“……去给他找条裤子。”他已经不想去思考潘耀祖是怎么来的了,眼下只要别让这货辣人眼睛就行。
李警官恍惚地离开。潘耀祖晃了晃脑袋,总算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眼中闪过惊恐,低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时,脸色瞬间涨红了。
“你他妈——”他想要捂住要害,却发现双手被一圈黑色的雾气反扣在身后,不禁恼羞成怒骂道,“臭婊子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一杯水当头泼了过来,陆阿婆拿着空杯子气得发抖:“臭不要脸的!你敢骂我家孩子?!”
潘耀祖眼神发狠,想要挣脱禁锢冲过去,不料脚下一软,再次磕在了桌上。这一下着实不轻,他的舌头烂了一半。
“啊——!”潘耀祖发出痛苦的哀嚎,奋力把头支起,望着陆芙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你他妈——”他忽然觉得双手一松,身体获得了自由。
潘耀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长桌对面的女人抬了抬手,紧接着他觉得脚踝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将他整个人倒吊了起来。
“看来你是脑供血不足,没法好好思考,”陆芙垂眼看着他,“没事,我这人向来乐于助人,可以帮你。”
潘耀祖的怒骂被倒灌的口水呛住,连连咳嗽。
“陆芙!”王局长不得不出声制止,“……动用私刑是违法的,而且这也太有碍观瞻了。”
陆芙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潘耀祖,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噢,我以为那是金针菇呢,看错了。”
王局长:……
潘耀祖:!!!
去而复返的李警官手里搭着块帆布,一进门就惊呆了:“我靠!”见王局长瞪过来,他连忙将布料罩在潘耀祖腿间,堪堪遮住,然后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局长,我错过了什么吗?”
王局长:……
潘耀祖还在骂骂咧咧,陆芙没理他,只是把蔺远洲和他通话的视频又开大音量放了一遍。
潘耀祖的声音弱了下去。
“……见鬼。”他吃力地嘟囔了一句,见陆芙眼神冰冷地望过来,狡辩道,“……这人找的是老黑,跟我潘耀祖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一下,忽然又接了一句:“谁不知道我潘耀祖在道上的名号就是老黑!”
李警官:……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真的觉得陆芙这手段好好用啊!
“艹!你是什么玩意儿?!”话一出口,潘耀祖也发觉自己不对劲了,但他控制不住,“蔺远洲明明说就一对婆孙……”
李警官立刻收拾好情绪,接口问道:“所以确实是蔺远洲找上你,要绑架陆彩芬?”
倒吊的姿势让潘耀祖脸色潮红,但他回答得很流利:“是啊,他下了大手笔呢,直接就是一百万。”
何大贵大惊失色:“一百万!你才给我两成?!”
腿伤四人组:“……我们才人均五千!”
王局长一巴掌拍在桌上:“都闭嘴!搁这搞外包呢?!”
几人讪讪地收了声。
潘耀祖知道踢到了铁板,态度软化下来:“……大妹子,不是,陆小姐,是我错了,我也是收钱办事,你、您对我这么撒气没用啊——您也知道,是蔺远洲他……他就不是个东西!我、我可以帮您把他引过来……咳咳……我不行了,您把我先放下来行不……”
陆芙没理他,看向王局长:“何大贵前天下午才接的单,第二天就找好了人手对我阿婆动手,他们的合作不是第一次。”她瞥了一眼被倒吊的裸男,“尤其是这个潘耀祖,他跟蔺远洲是老相识了……至少有三十年的交情了吧。”
潘耀祖脸色发沉,强笑道:“……陆小姐,一码归一码,我们这种人,认识的人多也不奇怪……”
“小打小闹的我就不提了,”陆芙打断他,在潘耀祖惊恐地神色中一字一句地放着炸雷,“二十四年前,同样是在樟城,你也是以喝茶的名义,折磨了竹梓恒一家三口一个月,竹梓恒不堪受辱跳楼自杀,你担心他的妻女将你扯出来,将两人下药迷晕后伪造了煤气泄漏的事故,让她们两人死在家中。”
王局长和李警官倏然色变。
陆芙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竹梓恒,是蔺远洲的前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