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陆家能同意吗?”李老太太问道。
“这事你别管,我心中自有成算。”李建章眼眸深了深,旋即又说,“您老自去请李官媒,准备好提亲的事宜就行。”
李老太太这下是真精神了,她从椅子上下来,对李建章说道:“你心中有数便好,母亲自是乐意为你操劳的。你放心。”
同样在为他人亲事操劳的还有柳月芙。
今日一大清早,纪盛就来找柳月芙禀报安远侯府的事。
春桃给打了帘子,纪盛一身褐色布衣,脸色有些发沉。
柳月芙见状,就有些不妙的预感在心间升腾。
纪盛向柳月芙行礼后,沉声开口道:“柳娘子,这安远侯府实在可怕,简直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腌臜地!”
柳月芙眉头瞬间皱到了一起去,“这如何说起?”
纪盛冷声说道:“柳娘子,我前两日找到点关系,摸到了一个酒馆。那有个安远侯府的长随,时常去那喝酒。”
“我从侯府的底层小厮那打听到的这事,便去了那酒馆蹲守,结果一蹲就蹲到了。”
“那人好酒,我便买了壶上好的女儿红,去了他那桌,邀他同饮。又点了些下酒菜吃。酒足饭保了之后,这厮话就多了起来。”
纪盛的脸色发沉,缓缓说起了那日的事。
安远侯府的长随喝的脸颊红红的,他摇摇晃晃地举着酒碗,说道:“你知道安远侯府的世子夫人是怎么,怎么死的吗?”
纪盛蹙眉,“不是病逝的吗?”
那长随猛灌了一大口酒,惨然一笑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放下了酒碗,倒在了酒桌上,惨笑着,笑着笑着他开始哭,紧接着哭得越来越大声。
他抱着纪盛的胳膊,哭得纪盛的衣裳都湿了一大片,纪盛无奈地摇了摇这长随。
这长随才晃晃悠悠地问:“干嘛?世子夫人都死了,她对我,对我,有恩。我,我现在,这样算什么?”
长随拽着纪盛的胳膊说道:“你说,我这样算什么,当初,我就没能救下她。”
长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他开始激动地扇自己大嘴巴,打得还挺重的,一下接着一下。
纪盛只好按住了他的手,“那你说,她是怎么死的?”
长随一下子抽出了手,睁大了眼睛,看着纪盛,一字一句地说道:“世子夫人,是被世子爷害死的。他个杀千刀的坏种!”
“对!是他!”长随一下子紧紧抓住了纪盛的双臂,激动地喃喃,“是他害死的夫人!他杀了夫人,他是杀人凶手!”
纪盛一下子惊住了,这,这还问出了杀人案?
纪盛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不可能吧?那世子爷为何要杀世子夫人,这没道理啊。”
长随冷笑了一声,端起酒碗,大喝了一口酒,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溢出了些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安远侯府现在就是个花架子,欠了许多外债,又得维持侯府的体面,根本入不敷出。这才打起了娶个富家女填窟窿的主意。”
长随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就是因为银钱,他们才想着杀了世子夫人。可怜世子夫人一心为了侯府,嫁妆也都补贴进去了。”
“呵呵,利用干净了世子夫人,便嫌她碍事了...”长随嘴角微挑,不屑地说道。
“这就是堂堂安远侯府,外在一团锦绣,内里谁能想到竟这般肮脏不堪?”长随又喝了一口酒,感慨地说道。
纪盛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原来,这安远侯府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