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丰就将他儿时在山下镇子里的经历说了。
原来这个穆景,便是十二年前朱家酒楼里的那位高大书生。薛丰一开始就认出来了,因此穆景先前和那些人厮杀时,薛丰毫不犹豫便出手相助。
“这缘份际遇,果然奇妙。”
得知眼前的英秀少年,便是当初那个站立酒楼门外的小乞丐,穆景不禁感慨一声。
“是啊。”
高洛点头,笑言:“小师弟和我华山有缘,当年遇见了师娘,然后就成为师娘的关门小弟子。”
穆景微笑道:“高兄弟,其实我和令师薛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
“嗯。”
高洛再次点头,笑说:“这件事,我也听师父提起过。”
薛丰就说:“你和掌门师伯怎么认识的,和我们说说呗。”
穆景忽然叹了一口气,面露悲色,说道:“说起来,那也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从京城回来,到华阴县看望义兄,却不曾想,我义兄全家老小,竟都死了!”
“啊?”
高洛听了,十分震惊。
穆景见了,问道:“高兄弟,怎么了?”
高洛忙问道:“穆大哥,你的那位义兄,可是一位复姓西门的秀才公?”
穆景点头,问:“高兄弟,你也知道我兄长的事?”
高洛回道:“小弟的一位师弟,乃是那位秀才公妻子的堂弟。”
穆景听了,有些疑惑地说:“嫂夫人她还有一位堂弟?这个我倒是从来不曾听说过。”
薛丰想了想,便问:“你义兄的娘子,可是姓贝?”
穆景点头道:“嫂夫人她确实姓贝。”
薛丰再问:“她祖籍可是大同府蔚州广灵县贝家村?”
“是的。”
穆景再次点头。
高洛便说:“我那位师弟,名叫贝西明,也是大同府蔚州广灵县贝家村人。因为北寇南下作恶,贝师弟他全村的人家都被杀害,只有贝师弟一人逃过一劫,他想起有个堂姐嫁到了华阴县,就过来投奔,到了之后,却得知堂姐一家老小不幸遇难了,他没有去处,便登上华山,拜在了恩师的门下。”
“原来如此。”
穆景点头,说道:“嫂夫人她竟还有个亲人在,我却不曾听他们说起过。嫂夫人她当初也是因为兵祸,和她父亲流落在外,后来遇到了我义兄,结为夫妻,他们本想一起回乡去看看,嫂夫人却有了身孕,不得出行,后来生下一子,办满月酒时,兄长还和我说,等孩子再长大些,他就带着妻儿去嫂夫人老家认认门,哪曾想,三个月后,他们惨遭贼人杀害,可怜我那小侄儿,才来到这人世间,却、却······”
穆景悲痛不已,再也说不下去。
如此凶残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高洛心情激荡,愤声说着:“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薛丰忽然开口:“大师哥,不对啊,我记着当时八师弟说,他堂姐一家是被老虎咬死的。”
穆景双眼通红,恨声道:“那是被贼人杀害后,伪造成的!”
“啊?”
薛丰和高洛听了,都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