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的？”沈昧一脸惊喜，大气地说道：“说来听听。”

“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

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妃出塞时。”

“好！”沈昧听完狠狠一击掌，“饮将敌血代胭脂，说得好！哈哈哈，当浮一大白。”说完，自顾自掏出酒壶灌了一口。

冯衡将原诗中的“昭君”换作“昭妃”，正合玄方天典故。

昔年安顺帝为安抚势大的妖族，不得不献出自己的昭妃嫁与当时妖皇为嫔妾，换取人族三十年和平。三十年内厉兵秣马终将妖族主力赶回极北苦寒之地，迎回昭妃。

昭妃言：“不洁之人，有何颜面存于世间！”自戕而亡。

安顺帝大恸，回都以皇后礼葬昭妃于皇陵，后传位于永泰帝，孤身杀入极北之地，屠杀数千妖族，力竭之时自爆而亡。

“确是好诗。”裴依依不理会面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李明真，一双妙目牢牢系在冯衡身上。

冯衡轻轻呼出一口气，突然一跃而起落到许芙的碧玉鸾纹辇上，伸手捉住一只柔荑，不容许芙反抗柔声道：“还有一首诗，是赠予你的。”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冯衡看着许芙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完，许芙原本冰冷的目光此时已融化成一汪春水，久久回不过神来。

“小姐。”一旁侍立的天女银环偷偷在许芙背后出声提醒。

“啊。”许芙低呼一声，霞飞双面。抽了抽手没有抽动，就任由冯衡牵着，轻轻回了声：“嗯。”

李明真看到冯衡和许芙深情对视的一幕，忽然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原来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了，依依还是我的。"

一转头看到裴依依还在盯着冯衡，心中又是一阵腻歪，狠狠一甩袖，催动脚下扁舟一言不发的跑到最前面。

冯衡看着李明真的背影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气，毫不避讳地直接坐在了许芙旁边，碧玉鸾纹辇上座位本就是为单人设置的，许芙一个人绰绰有余，如今坐了两个人就只能紧贴在一起了。

许芙感觉自己快被搂进冯衡怀里了，不由得大羞，狠狠推了冯衡两下，冯衡却不为所动，还自顾自地吩咐两边的天女：银环、青簪道："可有瓜果清茶？我爱吃佛手瓜、紫玉提，不喜花茶，红茶和绿茶都行。”

许芙狠狠在他腰间捏了一一下，羞愤道："回你的奉云车上去。"

“不回！”

"你……你无赖。"许芙气急。

冯衡见许芙被逗得有些着急了，才施施然放开握着的手，一跃回到了奉云车上。

迎面撞上一双幽怨到几乎泫然欲泣的眸子，"糟了，忘了自家的天女啦。"冯衡想道。

但只是微微一顿，就传了一道神识给朱妍："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平素笑起来最好看的妍儿，今日怎么不高兴了？"

朱妍听到后立马阴云转晴，冲着冯衡撅了撅嘴，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