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萧北辰掐住了脖子,抵在墙上:“朕记得给过你警告!”
“你看到的,不过是你自以为的。”
“就算她把坤宁宫拆了又如何,不过是个住处,更何况她花的还是自己的钱。”
“至于女扮男装……”萧北辰嗤笑看着丽妃,放开她,“你也是个女的,她做这一切你难道就一点都看不懂?”
丽妃跌落在地,忍不住咳嗽,眼里噙着一汪生理性泪水。
萧北辰转身,声音骤冷说:“罗刹,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朕很怀疑你的能力,更怀疑自己的用人眼光!”
"滚出去!"萧北辰下逐客令。
丽妃目光闪动,眼底中暗含不解的震惊,却很快又被化不开的委屈掩盖。
“我承认某些时候她确实有些奇技淫巧,但如今边关不稳,她在这个时候掀起舆论,挑起内部对立,难不成还是好事?”
“我确实不懂,我已经彻底不懂你在想什么!”
丽妃从地上爬起,失望离去。
此时的于筱筱,正在坤宁宫绘制着她的‘大字报’,她的每一处落笔都格外谨慎。
红袖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她很少见主子表情如此凝重,不解问:“奴婢不明白,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陛下恩准娘娘上朝,同意娘娘当出宫,甚至还大开方便之门,让娘娘创办报社,这已经是无上的恩宠,
若娘娘当真只为当上后宫之主,大可用心经营报社,以报社对大梁的贡献,娘娘日后定会得偿所愿,何必再冒进地挑起舆论?
红袖继续道:“陛下对娘娘这般好,娘娘您可曾为陛下考虑过?”
于筱筱搁下笔,抬头反问:“那你呢?你这么替你家陛下考虑,他也会同样替你考虑吗?”
红袖不解:“陛下为何要替奴婢考虑?”
于筱筱无奈笑了笑。
并无嘲讽的意思,这只是她们之间的认知和价值观的不同。
这时,添香端着饭菜进来,于筱筱见里面恰好有一道红烧鱼,便道:“这鱼看着鲜,我觉得更适合清蒸!”
红袖更加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聊到鱼了?
不过,她还是疑惑问:“不会呀,这鲫鱼最适合红烧。”
于筱筱笑了,笑得格外良善:“你问过鲫鱼了?”
添香和红袖都懵了,红袖已经一脸问号,觉得今天娘娘的问题格外莫名其妙。
“我们为何要问鲫鱼?”
于筱筱指着红烧鱼扬了扬下巴,“这就是我给你答案!”
“因为我是个人,我明明会思考,有理想,有抱负,可他们都把我当一条鱼,在他们眼里,是由他们来决定我是红烧还是清蒸,我如是,你如是,我们任何一个被困束的女性都是!”
红袖瞳孔震颤,人生观第一次收到冲击。
这是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角度,因为她生来就是奴才,她也只能接触和学习奴才的本事。
可这一切又是谁规定的?自古以来?谁规定的自古以来?
添香的呼吸同样急促。
于筱筱继续说:“如今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就遭到了如此强烈的反对,是因为我作错了吗?”
“不,是他们害怕了,他们怕我们挣脱牢笼,成为不被驯服的模样。”
“娘娘,慎言!”添香颤抖地跪下劝阻。
“所以这就是你煽动舆论的原因?”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
忽然,大门被一道强劲的内力轰开,丽妃洁白却又带着怒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原本是想来这里问个清楚,可谁知一靠近,恰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果然是不安分的, 你想挣脱牢笼,莫不是肖想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