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枭给自己忠心的下属贾保投了个眼色,贾保立马上前:“帮主,这于狗官甚是狡诈,此次前来就是别有用心,说不定帮内的流言就是他挑起的。”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沈星阑:老弟,你真相了。
有小伙伴也跟着附和:“没错,大堂主的病都治了十几年,不见丝毫起色,他说能治疗就能治?谁信?”
“说不定这又是朝廷的诡计,按我说什么也不用问,就得给狗皇帝一点颜色瞧瞧,把那姓于的狗官的眼睛给挖了,让他们知道我们青龙帮是不好惹的。”
“没错,杀鸡儆猴!我们要反击!”
……
大堂主听着这些人自私薄情的话,面上毫无波澜,实则内心满满的嘲讽。
他为帮会劳心劳力十几年,帮会能发展至今天,他管仁杰至少有一半的功劳,就因为他身患沉疴,这些人便将他视作废物。
可他的伤又是替谁受的罪?
他们个个自诩重情重义,却连一个替他求药的人都没有。
青龙帮偏安一隅数十年,胃口早就被窝囊的景德帝给喂大,还以为如今的帝王也像从前那般庸碌无能。
一个无能的帝王,又怎会在定北侯起兵造反时毫不犹豫地反击,雷霆手段铲除异己,又怎会开恩科,广纳人才,又怎会关注民生,劝课农桑,发展商贸,还派人前来抗震救灾……
如今的陛下,身上没有一点老皇帝身上窝囊的痕迹,如果没猜错,朝廷救灾完成,下一步就是剿匪,到时他们这些人都是他案板上的鱼肉。
这些人不居安思危就算了,还敢在这大放厥词,罢了,他们对他薄情,他又何必要出言提醒。
不过……
管仁杰眼神微眯,想起他昨天收到的信件,那人说不仅能让他身体康健,甚至能扶他凌云志。
管仁杰当然不信,但那人说他亲自上门,让他做好准备,没想到今天他果然来了。
这时,何枭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装模作样地询问管仁杰的意见:“管兄,此事与你有关,你是如何看法?”
管仁杰剧烈咳嗽一番,脸色有点狼狈,可态度依旧不卑不亢:“我的病乃当年救帮主时被毒雾伤及肺腑留下的病根,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如今唯有神医谷的神女方有一线生机。”
可惜神女发誓不再出谷,也不再诊治病人。
何枭听着‘当年救帮主’几个字,脸色不由一僵,脸上的褶子在此刻显得凶悍无比。
这养不熟的狗东西,竟然敢怪他。
他一个落魄子弟,要不是当年青龙帮收留他,他的尸骨怕不是早就进野狗的肚子里去了,能救帮主,是他几辈子的福气。
竟还敢不满?
管仁杰看见何枭手指慢慢握紧,心中那点旧情彻底没了。
这是何枭动杀心时惯有的动作。
就因为他说了句不合他心意的话,这人就对曾经舍命救过自己的下属动了杀心。
这样的主子,不要也罢。
这时,禀告消息的那个下属再次开口:“帮主,他们之中那个女的,号称是继承神女衣钵的弟子,还出示了神女的令牌做证明。”
说着,他庄重地把手里的令牌呈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