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呵,五六七八个。”
究竟是五个,六个,还是七个,抑或八个,你自己去猜想好了。
刘筠也是写“西昆体”诗的高手。
大名府(今河北邯郸)人刘筠考中进士后,被任命为馆陶县县尉。回京,恰逢朝廷诏令知制诰杨亿考试选拔人校对太清楼藏书,刘筠被选拔为第一名,以大理评事、秘阁校理。宋真宗北巡,命刘筠知大名府观察判官事。
他随之加入了王钦若领衔的这支无病呻吟创作队伍之中了。
他也写了一首《夜宴》:
玳押风帘薄,金徒漏箭长。
食鱼齐上客,置醴汉长王。
蒟酱辛初和,蓱韲冷乍尝。
巢笙传曲沃,掺鼓发渔阳。
吟烛惟忧尽,杯筹岂易防。
齿犀融晏雪,袍麝荐荀香。
笑逐呼卢胜,歌随解佩狂。
遗簪兼堕珥,流眄复回肠。
彩凤寻仙史,班骓待陆郎。
主欢殊未已,投辖在银床。
原文摆在这里,绝非为了学古文,而是让你感觉一下这些“西昆体”诗的风格,或许由此你就会大大理解为什么欧阳修对这种诗歌嗤之以鼻了。
犹如任何事情一旦登峰造极就可能遭到反噬那样,这些人自身显贵的地位及狭小的生活环境锁定了他们的视野,反而造成他们的作品金玉绮秀、富丽堂皇有余而内容贫乏、诘屈聱牙,并因此为有识之士所不齿。
尚为无名小卒的欧阳修在这股洪流之中,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倾心于韩愈古文,向往韩愈的文风,并时刻自我激励做一个像韩愈那样的文儒大师,现实却残酷无情,但他深信,从来浮云遮望眼,那都是暂时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梦想最终变作那镜花水月呵。面对着每况愈下、四壁萧然的家境,为了赡养日渐年迈多病的母亲,为了摆脱家庭贫困,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研习“时文”,以期积累更多做应景文章的经验,进而参加科举考试并获取功名。
对欧阳修而言,这也算是一种特殊情况之下的权宜之计吧。
他深深知道,科举考试将是他走向更广阔人生舞台的惟一途径,是自己人生路上一道绕不开去的坎儿。
而一个有理想的人总要经历一些逆境挫折,经受一些失败打击。
挫折和失败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