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弋轻舟可不会认为古千尘是一个平凡人,他相信,不久之后,此人定能靠自己白手起家,干出一番事业。
“空明,事不宜迟,你也进去吧。”
静心见弋轻舟迟迟没有动作,生怕他又动了其他的念头,便十分罕见的催促起来,很显然,老僧安排下来的事,静心丝毫不敢怠慢。
“快去吧,我等你。”
柳音如乖巧的站在一旁,她还依稀记得三年前离家时那个心灰意冷的少年,不知过了这么久,有没有从佛家的修行之中,找到自己的意气风发呢。
弋轻舟闭上眼,微风吹过他的耳边,此时每向前一步,就与不堪回首的过去近了几分,当坐在蒲团之上,便尘埃落定了。
哗!
一尊坐在最为偏僻角落中的佛祖突然金光大盛,这尊佛祖也是颇为奇怪,他不持念珠,不诵佛经,而是低头默默地抚摸一把剑。
“那是。”
柳音如看清楚佛祖手中的那把剑之后,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开始扰乱她的内心,但大雷音寺毕竟是个平复心情的好地方,只是一瞬间,这不舒服的感觉就完全消散。
静心自然是注意到了柳音如的不对劲,但与大雷音寺无关的事情,他是不会出手的,以免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金色的梵文逐渐涌入弋轻舟的脑海,过去丢失的记忆也如电影片段一样,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放映。
沧海界,大元王朝,裕王弋云贤第九子,弋轻舟,这是他的身世。
说是第九子,其实自始至终,拈花惹草,风流无比的裕王,除了嫡长子之外根本谁都不在乎,可是嫡长子弋之鸿对裕王的爵位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有武道才是他毕生所求。
这样一来,二子弋承渊自然成了裕王的接班人,但弋承渊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连生他养他的母亲都不会完全信任,所以剩下的七个兄弟几乎是躺枪成了他的竞争对手。
弋轻舟不过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而已,裕王可是镇守边疆的封王,按道理来说怎么也不会轮得到他继承裕王的爵位,可弋承渊不行,几乎用了最狠毒的办法来对付他。
先是用计诬陷弋轻舟的母亲与人私通,虽然弋轻舟掌握了还他母亲清白的证据,但没有实力的威慑,证据不过是写在纸上的笑话罢了,最终裕王还是处死了自己的母亲。
面对这样冷淡的亲情,弋轻舟几乎绝望了,但柳音如出现了,他是裕王在外征战时,受一位妇人所托收养的孩子,至于到底是不是所托,没人知道,毕竟裕王的臭名声在外。
不过不论来历如何,柳音如都在那段时间里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束光,她很活泼,很开朗,但却不去和武功盖世的嫡长子亦或是权势滔天的二子结交,唯独喜欢和这个废物的第九子在一起玩。
本来弋轻舟就没有别的追求,但弋承渊根本不想放过他,甚至拿柳音如来威胁他,无奈之下,弋轻舟只好独自前往大雷音寺,剃度出家。
“唉。”
想起一切的弋轻舟本能的叹息了一声,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重新回去,却没有改变一切的能力,还不如继续逃避下去。
“你似乎很绝望?”
弋轻舟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颇为震撼的声音,这声音就像可以主宰世间一切法则的神明一样,那正是自己渴望的力量。
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早已变成了一片雪白的云海,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白衣飘飘的僧人。
“佛祖?”
能够有如此伟力的强者,除了还给他因果的佛祖,实在是没有其他人能满足这个条件。
“我算不上是佛吧,叫我剑祖,或许更合适一点。”
“剑祖?”
弋轻舟听过剑圣,听过剑尊,还没有听过剑祖,但是能以祖为号,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剑道杀人,戾气过重,我便成佛,以佛法普度众生。”
这倒是和认可梵天的那位佛祖走了一条完全相悖的道路,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选中自己就有些看花眼了。
“我没办法静心修佛,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白衣僧人微微笑了笑,他可和其他藏着八百个心眼子的和尚不一样,所有情绪都切切实实的写在脸上。
“那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没有灵根。”
“什么?”
‘没有灵根’四个字就像一座大山,时常压得弋轻舟喘不过气来,这种时候,怎能抑制住心中的激动?
母亲的死,弋承渊的威胁,说到底都是实力低微造成的罢了,只要有了主宰一切的力量,怎么会有这些烦恼?
“弋轻舟,求佛祖传法。”
白衣僧人的手中出现一颗种子,这可不是一腔热血,而是实打实的责任,将它种下,得的是善果还是恶果,与他这个过去之人都没有关系。
“来吧小子,这归云卷,需要你让天下人,重新听见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