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根据自己所知的一一作答。
直听得妙天心与柳堂眼冒金星。困得直打瞌睡的柳堂本想起身找个地方睡觉,却被惊醒的妙天心一脚踢在腿上,重新倒跪了下来。
“玄真师兄没有发话,谁让你起来的!”
“好困啊,妙姑娘,我真的好困啊,我要找张床睡觉!”
太困而致有些躁郁的柳堂不满地囔囔着。
对柳堂全无好感的妙天心一点不客气地喝骂道:“再叫就赏几招你本姑娘自创的‘诛骗神剑’,让你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柳堂马上就被吓得有了精神,挺直身板继续乖乖地跪着。
天策玄君闻声抽空瞥了妙天心一眼。
妙天心正好抬头。
四目相交,恍如在昏暗的夜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惊雷。
妙天心立即就低了头。
天策玄君也马上转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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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天策玄君与柳林竟已经聊到了子时将过。
“哈,叨扰已久,看来也应该告辞了。”天策玄君终于起身。
柳林也揉着有些发麻的双腿一同站了起来:“时间不早,我也就不留兄弟你了。不过,这些东西你可不能忘了带走。”
说着就打开了木盒子,将里面的金银一把一把地往外掏。掏了一半才堪堪停住手。此时桌上的金银已经堆了一小堆。
这一番掏金弄银的动作,终于又惊醒了已经两眼发黑的妙天心与柳堂。
“兄弟,你看我这样分配公不公道?若是兄弟你嫌少,可以自己来。”
“哪有人嫌钱少呢?可既然是柳兄你分的,玄真自然没有二话。”
柳林笑道:“哈哈哈,兄弟你不弃嫌就好。你且稍待,我去取个袋子来装这些金银。”
天策玄君连忙道:“柳兄了,不用麻烦了,把这两个酒壶借我就好了。”
柳林闻言转身再看了看桌上的金银与两个酒壶,心中虽然怀疑两个酒壶能否装得下,却还是道:“好!”
柳林说着抓起酒壶,先把未喝尽的酒都倒了出来,然后搂住桌上的金银往酒壶里面塞。
待到金银塞完,刚刚好塞满了两个酒壶。
柳林一边暗叹天策玄君的眼界之准,一边将塞满金银的两个酒壶递给天策玄君。
接过两个酒壶的天策玄君突然转身向柳堂道:“柳公子?”
“是!”本来跪着的柳堂一听偶像的召唤,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竟然兴奋地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这两壶金银交给你保管,应该没有问题吧?”
天策玄君边说着,边将酒壶朝着柳堂递了过去。
这下包括柳堂在内的三个人都惊呆了。
妙天心最先反应过来:“师兄,他可是个骗子,你怎么能放心把金银都交给他。”
“不错、不错,这小子为了钱连我都骗,兄弟你可得想清楚才好。我虽然是他亲戚,也觉得这事情不妥。”
柳堂知道自己在众人心中是个什么形象,脸上一红,支吾道:“天策大侠,我、我实在、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些金银还是由您自己保管吧。”
天策玄君面带微笑,轻摇其头:“不行不行,我今晚又喝酒又聊了那么久的天,现在已经头昏脑涨了。”
妙天心故意在关键词上加重了语气:“师兄,我看你真的有点‘头昏脑涨’了,不如就由我来保管吧!”
天策玄君还是笑着摇头:“师妹,我看你比我‘晕’得还要厉害。妙天心一向不轻易为外物所系,更不在意金银。你现在怎么又为了区区两个酒壶而执着了呢?”
妙天心闻言愣在了那里,灵台却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起来:玄真师兄说的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这些金银呢?我还道玄真师兄似乎太在意世俗的财富,如今看来,我又错了。
天策玄君见妙天心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又转向柳堂道:“柳公子,你的学费,在我尚未传道受业解惑之前,自该由你来保管。若是你学不得什么,那这些学费自然应该与我无缘。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并不亏本。反倒是你——”
天策玄君将两个沉甸甸的酒壶牢牢地塞进柳堂的双手中,接着说道:“可得把手里的东西好好握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