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满看到孟子岸越说越激动，漆黑眼眸此刻喷着火星，知道戳到哥哥心里的痛处了，声音越发的低柔，“哥哥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哥哥，你想想外祖母和舅舅。外祖母有多疼咱们，哥哥难道不知道？单说这两三年，外祖母时不时偷着来瞧咱们，特别是子念，做了多少衣服鞋子给子念？子念每年生日都送礼物，还记得周岁生日，外祖母送的那个银锁吗？那可是外祖母的陪嫁。”

“这些我都知道，”孟子岸叹了口气，接着道：“但是……”

“再说舅舅。哥哥从小跟着舅舅在外公的学堂读书，舅舅是怎么教哥哥读书认字的，这些哥哥可都还记得？这几年舅舅担心哥哥的学业，时不时拿些书来给哥哥看，京城有什么消息也惦记着帮哥哥打听……舅舅图什么？还不是图你学问有长进？还不是因为咱们是至亲？哥哥你说是不是？”孟小满把问题抛回给了孟子岸。

孟子岸低头瞅着小妹，目光带有些许愧疚些许埋怨，还夹杂着一丝探究。

孟小满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道……

但是一想到外祖父对娘和弟弟做的那些事情，就打心底里难受得慌。

曾经的那些不堪，像大石头一样堵在他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外祖母和舅舅，咱们也应该努力的修复和外祖父的关系对不对？明天咱们一起去送书吧，”孟小满看到孟子岸的眉头动了一下，知道他犹豫了，赶紧接着道：“而且舅母再有不到一个月就临盆了，舅舅最近肯定很忙……”

孟小满看孟子岸没有说话，接着试探道：“咱们明天一起去吧，哥哥。”

“不去，要去你去。”孟子岸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