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表情，是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

站长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伸手示意，“请坐。”

周源随手关门，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他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二十多分钟前我通过监控录像看到了钻石镇遇袭的场景，之后又跟火种镇镇长通了紧急电报，知道了事情原委，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站长看向旁边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忍不住发出感叹，“更没想到你能驾驭这些……传说中的强大生物。”

即便是在废土世界，也仍有“龙”的故事与图画流传，其中就有一则神似烛龙的龙类传说——在世界之外存在着一条巨大的神龙，祂睁开眼睛就是白天，闭上眼睛就是黑天，世界之所以陷入漫漫长夜，就是因为祂陷入了沉睡，只有将祂唤醒才能结束永无止境的黑夜。

后来废土世界的人还根据这则神话故事成立了一个宗教，只不过没过几年就被黑夜女神教讨伐覆灭，成为黑暗时代两百年里的一粒尘埃。

“这些生物……是你家乡的特产？”站长不由得问。

“是的，我能从遥远的东土大唐前来此地，全靠有它们赶路。”周源谎话张口就来。

“真是奇妙的造物……”站长看着监控喃喃说道。

“我时间紧，咱们就挑重点说吧。”

周源咳嗽一声，沉声询问，“你知不知道大灾变的真相？”

“不知道。”站长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别看我是台智能机器人就觉得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我是被生产来在紧急情况下维持发电站正常运作的，像我这样的机器人还有三十多个，只不过他们目前都处于休眠状态。

我们的程序里基本都是发电站运行、维修等相关领域的知识，对于其他东西知之甚少，别说是大灾变了，就算是旧世界的事情我都一概不知。”

“那你知道亥伯龙科技公司吗？”周源问。

“不知道。”站长摊手，“我只是一台发电站用的维修机器人。”

“那超人类的祖辈们呢？”

周源取出【第1077期航天员合照】，放到桌上：“这些人都是旧世界人，在大灾变后被投入废土世界以保证人类存续，他们每一位的后代都是超人类。”

“他们曾经来过发电站。”

站长看都没看照片，“一百八十年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最先来到发电站进行检查，之后每隔三十年就会有一批人秘密过来检查发电站。

他们从未透露过任何有关大灾变或是自身的事情，每次检查时都会避开其他人，完成后会匆匆离开，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不难看出，他们在刻意保守秘密。”

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真相……

周源沉默良久，问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保密？”

“伱觉得呢？”站长反问。

“因为……真相过于绝望。”

周源沉声道：“每一位宇航员都是人类里的精英，拥有常人无法触及的才能、智慧与勇气，按理说，这样一群人集结起来，完全有可能推动废土世界的科技恢复至灾前的水平，然而他们并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