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一进家门,江小翠就惊得喊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过敏,是土漆过敏,”江芙蓉拿出刚开的药片,朝围拢来的弟弟妹妹们晃了晃:“中午已经吃过一片,明天就好了。”
江奶奶白了江小翠一眼:“你都多大了还一惊一乍的!家里有老有小,要是都指望着你,那可怎么办?”
江奶奶回过头来问江芙蓉:“你身上没起疙瘩吧?我以前见过被土漆蛰的,全身都肿了,起一身的红疙瘩,痒的要死,挠破皮了也不管用。”
江芙蓉轻描淡写的安慰江奶奶:“我没事!我一闻到土漆味儿不对就走开了,医生跟我说我这个症状是最轻的,两片药片吃完就能好。奶奶,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比中午的时候好多了,中午的时候眼睛都肿的睁不开,还流眼泪呢。”
江国庆在旁边看着她们说话,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指着江朝晖说:“二姐,咱们家每个人的脸都受伤了,就你没有,马上就到你了!”
江朝晖气得回嘴说:“呸呸呸,我才不会呢!”
江国庆喊:“就会就会!”
江奶奶头都大了,挥手让孩子们别吵了:“别吵了!你妈在休息呢,一会儿把她给吵醒喽!”
小孩子都怕恶人,听到胡秀清的名号果然安静下来。
江国庆嘴巴不出声,却还是用手捏着眼尾嘴角,摇头晃脑的做鬼脸,气得江朝晖不理他。
“你看小哥哥这样做鬼脸好玩吗?”江芙蓉笑着问小宝应。
小宝应点头:“好玩,杂技团的小丑,哈哈哈。”
江国庆对小宝应怒目而视:“你甘说我丑?”
小宝应浑然不觉,还以为江国庆换了个做鬼脸的方式,继续笑:“哈哈哈,杂技团的小丑。”
江朝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小宝应说的是什么意思:“庆庆,宝应说你像杂技团表演节目里的小丑。”
每年过春节的时候,部队大礼堂都会有演出,每场演出有各种各样的节目,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说相声的,打快板的,最受欢迎的就是魔术和杂技。
大人们喜欢看化了妆的报幕员,小孩子们更喜欢在魔术和杂技之间串场的小丑,只要小丑出场,不管他做什么动作,甚至什么动作都还没做,小伙子们就开始曝出笑声。
一听说自己是魔术节目里的小丑,江国庆转怒为喜,立即来了两个摔屁股的动作,嘴里喊着哎哟哎哟,打个滚再爬起来。
逗的小宝应哈哈大笑,连江朝晖都不再生他的气,咬着嘴唇笑。
“吵死了,烦不烦啊!”胡秀清打开卧室门走出来,满脸的郁卒。
卧室的门一响,除了没心没肺的江国庆,除了不知世事的小宝应,其他人不约而同的收住了笑容。
客厅里只有两个小男孩的笑声。
“妈,你看我!”江国庆在兴头上,又来了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打了个才滚爬起来。
小宝应笑的更大声了。
胡秀清的脸色很难看:“我病成这样,你就不知道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