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澽这时蹲了下来,凑到了由匡面前。由匡以为要对他下手了,赶紧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该说的都说了。”
辛澽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心里一动,立刻举起了短刀,一边在对方眼前不停地比划,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真的什么都说了吗?怎么还有件事情我不明白呢?”
由匡一阵迷茫。辛澽咬着牙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奕阳。”
由匡顿时明白了,赶紧上下晃动着脑袋说道:“阁下饶命,阁下饶命,刺客确实是我派的,不过是大司空的意思,我只是遵令行事啊。”
辛澽心里冷笑,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你参与了就行。他又问道:“那些人是哪里来的?也是裕丰帮的人手?”说着他将短刀放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由匡此时哪敢再耍什么心眼,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连切片的过程都省了,赶紧答道:“不是的,是章绩手下的人手。”
辛澽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像裕丰帮那帮子乌合之众,哪有本事将桑行舟逼得左支右绌,况且那帮人的弓弩精良犀利,一看就是军中之物。
接着又问了一下其他三人的身份,那个尖嗓子的厉浚,是散骑常侍,章绩是骁骑将军,那个白面短须的男子叫曹元昭,是司空长史,也就是代任了几天司空职务的人。
看到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辛澽一掌切在由匡的颈部,将他打晕后,又将章绩弄醒。
章绩一睁开眼,立刻双手一撑地面,“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准备再次攻击,辛澽心想这家伙还蹦跶啊,他一脚踹到了章绩的身侧,对方身躯立刻向后高高地飞起,“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然后软塌塌地顺着墙壁滑下来,背靠着墙壁勉强地坐在地面,一手撑住地面,一手紧捂着肋部,“咳咳咳”地一阵咳嗽,嘴角溢出了一股血沫。
辛澽举着刀走到章绩面前蹲了下来,对他说道:“虽然立场不同,但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不想对你施展什么手段,只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呸!”章绩瞪着双眼,嘴一张,一口带血的唾沫向辛澽面部飞来。辛澽早就防着他呢,身躯向旁边一偏,躲了过去,这时章绩趁着机会从靴筒中拔出了一把匕首,另一只手一推墙壁,向前一扑,摇摇晃晃地刺向辛澽的腹部。
辛澽摇摇头,想从章绩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估计很难了,而且这人此时已经知道远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反抗,只是一心求死而已。既然如此,就成全对方吧。
辛澽单手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用力一拧,章绩的手腕立即发出了“咔嚓”的骨折声,只见章绩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辛澽也佩服此人的刚烈,但是处于敌对关系,而且对方还是奕阳那帮刺客的直接指派者,这梁子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了,他将倒转的匕首向前一递,插入了章绩的心口,章绩立刻睁大了双眼,身躯抖了一阵,慢慢地静止下来,辛澽叹了口气,将手一松,章绩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双目渐渐失去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