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禾轻蔑地说道:“只要你算得出来,随便你用什么方法。”
辛澽说道:“那好,拿纸笔来。”
水禾一愣,睁大了眼睛问道:“纸笔?你不会是想先画出那么多脑袋和尾巴吧?”
辛澽笑着摇摇头,水禾吩咐了一声,马上有人奉上文房四宝,辛澽提笔饱蘸浓墨后,在纸上刷刷刷地勾画了起来,水禾看着除了零星的两行横写的字还认识,其它的弯钩横画看得她一头雾水,这位不是想画符求解吧?
辛澽也有些无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毛笔列方程的第一人,本来在心里即可完成,但他对于数学有种骨子里的喜爱,也许是以前的专业计算占了很大的比例,所以将演算过程列到纸上,对他来说是种难以诉说的愉快历程。不多时,他便演算完成,将笔往砚台上一搁,说出了答案。
水禾对于他算出了答案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所用的方法。辛澽也不遮掩,他通过风如晦向永初帝提交的那些信息时,已经把这些给包括进去了,可能是信息量过大,还没有编制完,加上有些东西动了很多人的根基,比如活版印刷术,所以肯定遇上了不小的阻力,至今没有推广开来。
对于楼上的那位女郎,辛澽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像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钟情于吟风弄月的所谓才子,这位女郎看来对数学,在这个时代应该叫术算吧,情有独钟,不得的不说是个很耀眼的另类。如果有人对此感兴趣,他不介意再添加一把助力。
那位女郎显然身边不止水禾一人侍奉,很快又有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丫鬟,与水禾梳着同样的双髻,迈着小步子扑扑扑地下来了。
水禾一看,惊讶地问道:“青芽,女郎有什么吩咐?”
名叫青芽的丫鬟先是面带羞涩地飞快地扫了辛澽一眼,然后脆生生地对水禾说道:“女郎吩咐招呼这位郎君上去。”
水禾说道:“可是后面的……”她感到奇怪,后面的问题还没问呢,前几天所有来应对的人都在楼下被她后面的题目给挡了回去,今天怎么就直接招呼上去了?
青芽说道:“女郎说了,后面的暂且放下吧。”
水禾便不再多言,转向辛澽说道:“恭喜郎君,你是第一个被女郎邀见的,楼上请吧。”说着手掌往楼梯处一伸,示意辛澽上楼。青芽则手脚麻利地将辛澽演算的稿纸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噔噔噔地跑上楼去,让水禾直跺脚,只好在后面给辛澽指引方向。
辛澽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踩着木质楼梯,向楼上走去。上到三楼即到了顶层,辛澽知道那位女郎的雅间位置,但还是将目光投向水禾。水禾先一步走到门口,喊了声:“女郎,客人已带到。”
一声宛若莺啼的声音传入辛澽的双耳中:“请这位郎君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