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人员和警察一同出现总是会闹闹哄哄,即使受害人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依旧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梅格雷警长亲自带队,把镇长家附近巡查了两遍,并且叫来法医和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初步的勘验,结果是一无所获。
战后一直以来都平静祥和的小镇竟然发生这样离奇的命案,一时间人心惶惶。
本地居民议论纷纷,有的说是竞选对手用了巫术,有的说是染上某种古老病毒,还有人说是受到了诅咒,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想法十分一致:镇长不是被“人”杀的,一定是被“邪物”所害!
位于法国南部的这个小镇仅有一万多人口,居民之间很多都比较熟悉,有些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然而梅格雷警长派人走访了一整天也没调查出任何犯罪动机。
“神父,这一定是邪恶的东西在作祟。您要管管啊!”
“是呀是呀,亚瑟是个好人,上次慈善募捐的时候出了不少力。”
“最近天一黑我都不敢出门了。”
“神父,依我看这件事梅格雷警长也无能为力,是否要通知主教大人?”
近些天教堂格外热闹,就连罗伯特神父一直犯愁的教堂屋顶修缮款都出乎意料地筹措齐了。
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来的这些人里情绪最为激动的不是利奥,而是亚瑟镇长的堂弟卢卡斯。
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说话遮遮掩掩像是在畏惧什么。
“罗伯特神父,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想想办法,不然我这一家就没活路了。”
神父最近看上去有些憔悴,在一次布道结束后,他偷偷跟我说:“主教回复了我的邮件,他认为这可能是一次人为的谋杀加上种种巧合。”
我建议神父先把棺材弄出来毁掉,不然还要出人命。他告诉我那是犯罪现场,已经是梅格雷警长的地盘,他无权要求这样做。
果然被我不幸言中,沉寂几日的脏东西又开始寻找猎物。
三天内,镇上死了五个精壮男子,死状与亚瑟镇长一致。
梅格雷警长再不敢怠慢,竟然在刚吃完晚餐的时间造访了我们。
“希望别怪罪我这个不速之客。”放下帽子,警长肥胖得身子挤进餐厅来,“晚上好先生们!啊,李三爷也在,最近你可是钵满盆满,该死的凶手帮为你提供了不少客户。”
“这一点都不好笑。”三叔递过一根黑雪茄。
警长用毛绒绒的胖手捏起,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神父,现在我是真的无计可施了。用他们的话来说叫黔驴技穷。你瞧,我干这行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件。”
三叔哈哈大笑。
罗伯特神父向警长透露了主教对此事的态度,但他个人担保说绝不会袖手旁观。
“现在接个电话都胆战心惊,总怕又是报案发现尸体的。但我心里清楚,事情不解决还会继续死人。”警长吐出一口烟雾,“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要做点什么,神父!”
“很抱歉,我对此也毫无经验。你知道那不是什么病毒,不是靠勤洗手和戴口罩就能高枕无忧的,消毒液根本不起作用不是吗?”神父让阿奈准备了茶,“这几天连忏悔室都排着队,有人觉得是遭到了审判,但我知道这不是上帝的方式,主总是选择宽恕。如果我真有办法,到希望以主之名净化这害人的魔鬼。”
“他肯定有办法。”三叔突然开口,然后顶着数道疑惑的目光指向我,“没错,我说的就是他,我的侄子李平安。”
托着茶盘出来的阿奈看到屋里所有人都盯着我,她也怔住了,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梅格雷警长深深吸了一口烟,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穿透,粗壮的手指在樱桃木桌上有节奏地叩着,忽然开口:“你有多大把握?明天新上任的镇长要来,我可不希望用新鲜的尸体来迎接。”
“真的有办法吗?”神父也问道。
我原本也没想推脱,索性站起身,对梅格雷警长说:“我可以试试,大约六七成把握。”
之所以说的比较保守,我是担心东方道术对西洋鬼会水土不服。
“太好了!只要有一成胜算也比什么都不做强。”梅格雷警长磕掉长长的烟灰,盯着我的眼睛,“听着,你得拿出真本事,救救镇上的人。如果你愿意,从现在起,我们都听你指挥。”
警长又转向神父:“我想你不反对吧?”
“当然不。”神父笑着往茶里加了块糖,“我只是主的仆人,而他,可是上帝眷顾之人。”
由于时间紧迫,我当场就做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