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示意沈月没必要再为她哥哥道歉。
眼下需要安抚工人的情绪,保证他们拿到应有的报酬。
才醒来没多久的工人们还有些萎靡不振,那些散乱摆放的棺材也没人理会。沈月叫人送来了食物和水,又按照沈珩之前说的支付了双倍的工钱。钱拿到手,工人们这才稳定住情绪,总算能正常沟通不用再担心引起冲突。
有时候金钱比安神符效果更好。
“白天肯定无法迁坟。你让工人将棺材都抬到那片小树林中遮阳放置,留两人守着,其余都回去休息,等吃过晚饭再回来继续。”我觉得所有人都需要泡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沈月去找正坐在地上吃着东西的工人们沟通,看工头做作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问题不大,昨晚的事还没让他们怕到不想赚这笔钱的程度。
最终在金钱的攻势下,工人的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棺材都被抬到小树林中,管家陈伯又专门派了两个人来照看这些沈家先人。
在等着人来的这段时间,疲倦不堪的我忽然感到浑身发烫全身无力,就躺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帘是打开的,午后温暖灿烂的阳光把屋里照的很亮。沈月就趴在床边看样子是睡着了,乌黑的秀发柔顺的铺散下来,雪白的后颈从宽松袍子里露出。
我发觉自己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了,纱布也换了新的。就在我刚想以最小动作起身而不惊动沈月的时候,阿奈推门而入。
“你终于醒了,今天的午餐有烤肉,要不要来点儿?”阿奈穿着学院风那种有领子的连衣裙,看上去小了一码,上半身紧绷着,浅栗色短发卷曲再耳畔,脸上貌似还化了妆涂了泛着亮光的口红,颌骨线条硬朗而流畅,她斜斜地倚在门框的样子让我回忆起在神父家的那段时光。
还没等我说话,沈月也醒了,看到我和阿奈局促地捋了捋被压乱的长发,脸有些红:“要喝点水吗?”
看我活动身体打算起身,她连忙一手扶着胳膊,一手伸到我肩膀后提供支撑。
其实我的伤已经好多了,现在肚子饿得直叫,只不过不好意思当着沈月的面只穿内裤从被子里出来若无其事地穿衣服起床,也不知道今早回来是谁给我脱的衣服。
正当我坐起身倚在床头的靠枕上想找个理由把沈月支出去的时候,卧室门口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妹妹。”沈珩乱糟糟的头发顶在长脸上,满脸通红准是喝了不少酒,眼里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
我的手还停留在沈月的香肩上,冷冷看向房门口。
沈珩见我根本没有理会,怒火冲天,两步迈进屋内,直接伸手指着我:“就你这种人也配打我妹妹的主意?去年有个袁家子弟想来提亲我父亲都没同意!”
袁家,又是袁家。
沈月站起身,衣服一下子被我的手拉下一部分,光滑白皙的肩膀露了出来。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听到袁家时我的手不自觉收紧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