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灵院院长办公室

门前

高瘦的年轻教师站在门口，他表情阴郁，披着拖地褪色长袍，头发灰白糟乱像黏成团的蛛丝，一双莹亮的眼睛不受影响的闪烁着光

他身后的同伴要更年长些，后者穿着体面得体的礼服，胸前打有领结，头发整齐的向上梳，只是发际线略高

见邓禹禾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模样，百晓·西森微微摇了摇头

“还是我来吧”

邓禹禾明显愣了好一下，他像是松了一大口气，然后挤出一句话来:

“谢谢”

百晓没有迟疑，伸手敲了敲精致的红木门

旋即

“进来、”沉重的声音很轻易就穿过了木门

推开门

已然中年的男人坐在高背椅子上，面前的书桌上铺有一张长方纸

他抬起头招呼两位来者，眼睛深邃地仿佛能摄人心魄，面容也慈祥而不失威严，他手里还捏着来不及放下的旧式的细毛笔，笔尖的墨珠缓缓向下滑动，原来的动作应该刚刚停下

此外，他左边胸口还绣有金色绣花，表明其独一无二的身份——斗灵院院长

“上午好，先生们”鲁加杰·戴蒙面容温和地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院长，是关于昨晚的事情……”

“昨晚事情的大概我已经知道了”鲁加杰微笑着将百晓的话打断“你们对入侵者有什么猜测和了解吗？”

邓禹禾摇头否定

“是吗？”鲁加杰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即然如此，你们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

目送着两人离开房间，鲁加杰瞬间敛起笑容，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档案：

凯伦·拉基奇，真名——伦特·杰斯曼，身份不详，火系三阶元使……

有件事情他一直想不太明白，凯伦这个虚假的身份是怎么通过学院的审查的

除非……

学院中有内应

*

*

宜江城郊外

刺鼻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大概是烟煤和污水混合的味道

空中灰蒙蒙的一片，太阳也不见踪影

周围是被熏得黝黑的成片鬼影般的恐怖大型机器，锅炉门大开仿佛是恶兽的巨口

以及硬化地面上碎得不能再碎的煤渣

这是一个工厂

一个已经废弃的工厂

疲惫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一个流浪汉拖着艰难的步伐，找到一小片地方倚着墙滑坐了下去

“该死、该死、该死！”

流浪汉情绪失控的对着空气大声咆哮着，像是一匹受伤的野兽

说是流浪汉也不太准确，因为他身上穿着一套黑丝绸礼服，虽然礼服已纪磨破了许多地方，还粘着灰尘与油污，但礼服衣料的质量却不会有所改变

他右手紧紧摁在腹部，脸色苍白，额角沁起冷汗，血汨汨的从手掌后面漫出，将周围染上了一圈惨红

在发泄完情绪后，他终于冷静下来，立起耳朵，警惕得观察起四周

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响

很规律，很有力，不断向自己靠近

像是……脚步声！

他神色骤然一变，惊恐地一下就从地上爬起，不顾一切地想要向工厂另一头的大门处跑去

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追兵步伐正步步紧逼

可仿佛是捉弄人一样

在他即将耗尽体力狂奔至大门口时，一个单薄的身影却早已等候多时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

青年的面色冷峻如铁，仿佛写着“此路不通的”字样

“……银行家方路？”

听到青年喊出自己名字，流浪汉——方路惊恐地战栗起来，险些摔倒，面如死灰

绝望抑制不住的涌起

“即然如此，那都去死吧——！”

他忽得一下子暴起，双目怒火喷溅，歇斯底里地从衣服里抽出了一把手枪，漆黑的枪口直指青年，咆哮着按下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