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湛晴觉得自己像是中了“复制粘贴”诅咒——
文章大纲每交一次就被Tyrion 否决一次,湛晴已经用遍了所有能想到的解决方法,然而还是一次一次被否决;
每天下班雷打不动地去楼凡希的律所等他。其他律师已经把她当休息室里的雕塑,丝毫不避讳地大谈特谈案件。可楼凡希还是一次都没有出现;
但林凡却会每天准时23点到律所接湛晴,与其说是“接”,不如说是让湛晴“送”他。因为林凡每次都让司机送自己到律所后,再让湛晴驾车载自己回家,还美其名曰“锻炼车技”。
就这么在各种打压和压力下,终于要过完周五,湛晴开心地想立马用任意门传送自己回家里的床上睡它个两天两夜。
但楼凡希牌诱惑魔力太强,尽管难得准时下班,她还是驱车去了律所。
周五律所的休息室比平时热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到的早。平时可都是21点多才来,今天——湛晴瞄了一眼手表,才18点半,正是处于下班和加班的交接点,难怪这么热闹。
她依旧轻车熟路地找到空位,调整坐姿到最舒服的姿态,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继续煲着未看完的剧。
看了不知多久,耳机外的嘈杂声减弱不少,湛晴调低耳机音量。在调整合适的音量大小时,耳机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湛晴的心悸动了一下,赶紧摘下耳机,朝声源处看去。
果然是楼凡希!
念念不忘,果真有回响呀!
湛晴又想哭、又想大叫大笑,等了这么多天,可算能见着个人影了!她纠结、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她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楼凡希,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他的每一个发音。尽管他们说的是严肃的各种法律术语,可湛晴觉得他吐纳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像诗、音乐那般动听。
很快,楼凡希和一同说话的伙伴结伴走出休息室。
湛晴依依不舍地伸长脖子,恨不得眼睛能跟随他们一同离开。
心里有个声音在劝自己任性一点,冲出去拦住他,好好解释、好好看看他;可马上理智就制止了这个声音继续造作:那样会让他厌恶。不阻碍他工作、不给他添麻烦,才是一个“贤妻良母”应有的品质。
于是,只好低下头唉声叹气,期盼着下一次机会。
正暗自惆怅,门口传来声音:“湛晴。”
湛晴像饥肠辘辘多日、终于嗅到猎物气息的猛兽一般立马抬头对着门口那个身影觊觎着——楼凡希又折回来了!
许是湛晴的眼神实在太饥渴,楼凡希怔了一下,才说道:“你出来一下。”
说完,楼凡希独自转身离开。
湛晴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出去,跟着眼里那道唯一能见到的身影走着。
跟到了停车场,眼里的背影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湛晴痴痴地看着他。
楼凡希站在一米开外、自己的车旁,冷静说着:“你回去吧。”
“啊?为什么?”湛晴的痴汉脸覆上了一层疑惑之色。
“影响大家工作了。”
“并没有!”湛晴急忙反驳道:“你刚在休息室也看到了,大伙儿压根就没当我在,该怎么讨论还是怎么讨论,分明没有被我影响到!”
“这就是关键。案件细节应该对外人保密,但你长期霸占休息室,大家又习惯了在休息室讨论,这样无疑会影响我们事务所的信誉度。”楼凡希依旧是冰冷地解释着。
湛晴恍悟到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影响,心中不免产生了些愧疚。于是,她按下车钥匙开门键,走近车旁、走近楼凡希,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说完,拉开车门,边拉开还边看楼凡希的反应。
可惜,并没有从他脸上读出任何的不舍。
湛晴只好坐进车内。坐稳后发现楼凡希并未离开,她摇下车窗,笑着道:“放心,我不会走的,以后我就车里等你好了。”
楼凡希难得笑了下,可开口的声音依旧冰冷至极:“湛晴,这么做没用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有用?”湛晴眨巴着眼睛问道。